。”
花颜看着他温柔下来的眉眼,眼中掠过浅浅一层水色,她也偏了偏头,在他手掌轻轻蹭了几下,“来宣京的路上,我没遇到什么危险,其实,是你先我一步把那些人都解决了吧。”
玉泽垂眸去看她,花颜却闭着眼睛,很软的笑了下,“你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是知道的。”
玉泽笑了笑,目光更温柔,“知道你向来聪明。”
嘴里温柔,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微微蜷紧,女孩子温软的脸就在眼前,屋子里很寂静,他却没什么想做的,只要这么看着她其实他就已经很满足。至于他做过的那些事,她不知道也好,她知道了也好,只要她没有受伤,那就证明这一回是他赢了的。
过往一切都可以改写,一切都已经走到如今,自然都该不一样。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花颜睁开眼睛,提起灯笼道,“那我便去这乾门学。”
玉泽点了点头,取下蜡烛给她点灯,“万事小心,那乾门学的试炼都不简单。”
花颜点了点头,提着灯笼便走了,不久,她身上暗色的斗篷就和夜色融为一体。
玉泽站在门前,不远处响起一道声音,“玉先生今夜来客众多。”
玉泽看去,未央撑着青伞站在不远处,天空并未有雨,玉泽却见怪不怪,“故友和学子而已,未央先生还不入睡么?”
“是该入眠了。”未央点了点头,撑着伞走向自己的院子。
玉泽站在原地蹙眉,这一位不知是何意思,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不过定是大公主一派,就如今看来,似乎还不是要防备的对象。
他关门进了屋子,想起文司宥今日与他所说的话,程筠如今所作所为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要拉拢世家子弟为她自己的政治主张背书?
当年父王与程筠之所以决裂,便是因为政见不合。
熙王主战,认为除了征伐之外不会有其他更好的御外之策,而程筠主和,认为战争残暴不仁,即便一时收服也会人心思变。当年是熙王胜了她,大景军队横扫六合,才有如今的疆土和万国来朝,但是问题也不少。
程筠一度退出朝堂,但后来仍然被皇帝请出,如今……
玉泽想着她有可能的心思,还是不知她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要赔上大景和天下,去求她所要的大和?
玉泽凝眉想着这一段时间所收到的消息,那些小国如今并没有动作,似乎只是来朝拜君王,莫非真的是昭阳太过草木皆兵?可是按照花忱传来的消息,南边动作频频,显然不是真的安分。
玉泽的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他眸色暗淡,不久,敲击声停下,玉泽眉头微展,他们这是在等一个契机,一个大景送给他们的好机会。
虽说大景积弊多年,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凭他们的国力还不足以蚕食,但若是大景从内部溃败,他们想要瓜分就容易得多了。
可是……这个引子会是什么呢?想要让几大家族束手就擒,甚至内乱,真的是区区几个小国能做到的吗?
线索太杂乱,一时之间还理不出头绪,但说实话玉泽并不十分的在意大景的存亡,若非是当初与凌晏如交换,即便大景国破,他宁愿带着花颜隐居也不想为它劳心劳力。
“凌云心啊,”玉泽扶额叹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上辈子……他蹙眉,把那些记忆丢出去。
屋外淅淅沥沥落起雨来,玉泽听着雨声,神思放松不少,不由得就开始想一些美好些的事情。
等一切结束,他便做个闲散王爷,护着她安心的治理一方百姓,谈谈史书,弹弹琴瑟,阳光好的时候就给她读书,下雨天就给她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