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知娴往候府跑的勤,听说贺轻舟生病后,她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可是她看到的却是贺轻舟日渐憔悴的脸。
“轻舟她到底怎么了?”候府的花园中,陈知娴抓着沈林的袖子,万分着急。
沈林疯了似的抓了抓头发,有些暴躁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多次把脉,可是看不到任何问题,比之前那次还……”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停了下来。
陈知娴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停顿,连忙问道:“轻舟之前怎么了?”
“这……之前的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这一次的问题和之前的还不一样,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抓着头发,一副痛苦的样子,从医这么多年,他见到的疑难杂症不多,可每次都是在贺轻舟身上,现在不止楚煜鄙视他了,连他自己都在鄙视自己了。
陈知娴见他如此拍了拍他的手,忍不住安慰道:“或许轻舟真的没事儿,只是……是不是中毒了,你没发现?”
沈林苦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世间的毒药千万种,或许真的是我没有见过的毒药,没见过,我该如何医治呢……”
深深地叹了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又颓废的低下了头。
过了半响,陈知娴又不确定的问道:“是不是在南夏被人下毒了?”
“楚煜已经派人去南夏了。”
“希望快一些……”
此时,南夏的夏侯垏尚不知道此事,他正和夏侯涯斗的不亦乐乎,连南夏皇帝的斗志都好像被燃起来了,南夏内部正处于最乱的时刻。
楚煜留给夏侯垏的人并不只有武功高强,他们在很多地方都显示出非同小可的作用,夏侯垏也是因为他们才能在南夏迅速立足,并且掌握主动权。
“陛下,西凌有了动静,我们也应该快速决策,晚了就失去了先机。”
皇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看向了夏侯涯,道:“西凌想要进攻东楚,我南夏自然不能落后,太子,朕命你率兵,从秦水进攻,听说陈家的军队有一部分支持西北去了,战力下降,是进攻的好时机。”
“这次南夏与西凌同时进攻,瓜分东楚,说不定北离也会插一手,东楚这次在劫难逃。”
不少人被皇帝说的蠢蠢欲动,夏侯涯却是皱了皱眉,道:“父皇,儿臣……”
“朕许你兵力五十万,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南夏可调兵力有两百万,皇帝一次性调了五十万给他,他还能有什么意见,虽心里觉得不妥,夏侯涯还是道:“父皇,儿臣遵旨。”
夏侯垏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东楚这次或许真的要遭大劫了,不过与他无关。
当暗卫终于将楚煜的命令带到之后,夏侯垏却是拒绝去东楚的,那时夏侯涯已经离开了南夏皇城,正是他控制皇城的好机会。
南夏皇帝将夏侯涯调离皇城则是别有打算,‘双生’马上就可以从夏侯垏的体内移出了,他不能让任何人坏了他的好事。
然而,他的判断错了,最想让他死的并不是夏侯涯,而是夏侯垏。
贺轻舟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身体又莫名其妙恢复了,仿佛之前的种种都是一场梦。
当他们发现西凌和南夏的动静时,已经五月,此时,大军压境,势不可挡。
朝堂内还有人说着异想天开的话:“陛下,虽两国齐发兵,但是有楚候爷和陈将军镇守,我东楚城池一定不会被攻破。”
皇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楚文墨轻哼了一声,随后看向皇帝道:“父皇,儿臣以为南夏和西凌勾结在一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目前应该让老八撤回西北,随时准备支援。”
楚月宸这几个月也没闲着,将敌人赶出东楚之后他并未停下来,而是化守为攻,他要让边塞的那些小国再也不敢进犯东楚。
“宸儿那边不能退,一旦退了,保不准那些人会反扑,到时候情况会更严峻。”
“可……父皇说的是,但这样的话,同时与几个国家作战,东楚怕是……唉。”楚文墨也没有想到南夏会在这个时候进攻东楚,夏侯涯果然不可信。
就算他得到皇位了,到时候一个支离破碎的东楚,他要来干什么!
楚北城自始自终都十分沉静,直到楚文墨提议联合北离共同对抗其他几国的时候,他才稍微有了一些反应,抬起了眸,又低头勾唇一笑,笑楚文墨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