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生呵呵一笑,存心气孟沛远似的:“那好,没准我们能在山顶再遇,毕竟殊途同归嘛。”
说完,乔如生别具深意的看了孟沛远一眼,优雅的一颔首,抬步走了。
“殊、途、同、归?”孟沛远脸黑黑的念出这四个字,只要他在,乔如生就休想和白童惜殊途同归!
白童惜返身收拾完桌上的残羹剩菜,见孟沛远还要气不气的坐在椅子上,不免有些奇怪的唤道:“孟先生?”
回过神的孟沛远直起昂藏的身躯,看着她问:“知道我为什么放任你和乔如生聊天吗?”
白童惜理所当然的说:“因为你在打电话啊。”
孟沛远额角冒出青筋:“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白童惜想了想,谨慎的迎上他的眼睛问:“你不想妨碍我交朋友?”
孟沛远眉心微微舒展,心想这个女人笨的倒也不算太彻底。
可白童惜下一句低语,又叫他的心情急转直下:“孟先生会这么善解人意吗?不会又是我自作多情吧?”
深吸口气,他刚才就不应该容忍乔如生在这里碍眼那么久的,反正白童惜也体会不到他的好心!
*
傍晚,天色渐渐笼罩在一层灰暗下。
一方面是到了晚上气温有所降低,另一方面是随着高度的上升,山体的积雪越现越多,这夜风裹着霜雪一吹,冻得白童惜的牙关不由的打颤,她反射性的把大袄的帽子给戴上。
透过身前不太明晰的光线,白童惜眯眼打量前方的道路,只见孟沛远那抹可靠的身影始终坚挺在前。
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能感到一股力量不停涌上心头,她收敛了想要止步的心思,沿着他走过的脚步,一路勇往直前。
这段日子,她和孟沛远都历经了许多考验,每到午夜梦回,她的内心深处会分泌出一种沮丧感,她曾追问过自己,为这样满目疮痍的生活坚持下去,值得吗?
但通过今天的登山活动,白童惜发现不是每件事都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更多的时候,要看她是否愿意。
只要她愿意,她便可以不畏艰辛的一条路走到底,直至登上顶峰!尽收那片最美丽也是最感人的风景。
当然了,这个抵御风雪的过程,要是能有那么一个人,陪自己度过那就最好了。
而那个人,白童惜想……她已经找到了。
就在白童惜出神间,她的耳畔忽然响起一声紧张的“小心!”
反应过来时,只见她半只脚已经陷在了山崖的雪堆中,这片雪几乎是空心的,一踩之下,雪堆“哗啦”一声全都摔下了山崖。
如果不是孟沛远偶然回头,看到白童惜越走越偏及时伸手把她往回拽的话,她没准已经随着雪堆一起掉进万丈深渊了。
来不及教训她,同样心跳失速的孟沛远将她拥入怀中,手在她僵住的脊背上来回搓了几下,低沉的嗓音中蕴含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别怕,我在。”
白童惜缓了缓后,抱歉的说:“孟先生……给你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