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具?”
“有病!”
“哦,什么病?”
史一飞警惕的转过了头:“非要告诉你吗?”
“哦?”老头停下了脚步,望着史一飞,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停了一下,一笑,“那倒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莫要介意。”
说完,他抬步继续走,史一飞也举步跟上,当先推开门。
草屋还是那个草屋,上官剑南已经收拾了,柱子加固稳了,门也换了新的,还是弟子们捐赠的,颇有气势一扇大黑门,只是按在这茅草屋上显的不伦不类。
进了屋,老头迅速的扫了一眼,史一飞仿佛又看了他眼中的亮光。
“你这位朋友是做什么的?”此时,茅屋里放着不少弟子送的东西,有挂起的腊肉,有刚打的山味,有堆着的梨子,还有铁匠送的未打完的柴刀。。。
史一飞将刚舀的清水递给他,笑道:“你怎么跟审犯人似的,我和我的朋友都是普通的乡民,只不过读了几年书,不愿跟别人住,才搬在这里过活的,你看这破屋子就知道了。”
“普通乡民?读过几年书?”老头走到一角落,提起一块五十斤的大铁坨,那是上官剑南他们练轻功用的,“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未等史一飞回答,老头霍然转过身,双眼亮起,如同两把利剑刺在史一飞身上,一幅画出现在史一飞眼前。
他低沉的声音透着了一股凛冽的杀气:“你可见过他们?”
史一飞一看到画面,登时一楞,上面画的赫然是一胖一瘦两个青鱼妖,正是被上官剑南打死了的那两个。
史一飞还没来及否认,老头先开了口:“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杀人偿命,跟我走一趟吧!”
说完,一把扣住了史一飞的手腕,就如铁钳一样夹的史一飞动弹不得,连半边身子都麻了,不用说史一飞此时功力尽失,就算是鼎盛时期也不一定能撼动。
“贼你妈,额把你妈捶墙上,怂是个啥子屁玩意?”史一飞一急,一句家乡话不知怎么的冒了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事。
没想到,史一飞用尽力气也掰不开的铁钳居然自己松了,老头眼中的锐光消失了,手也放了下去,态度很和蔼的问道:“你家是西华山那边的?哪个县的?在哪上的学?”
“西华山?”史一飞想在脑子里搜寻这个地方,忽然脑中一阵剧痛,不由的抱着脑袋倒了下去,满脸痛苦之色。
老头一惊,蹲下身问道:“你怎么了?”
史一飞强忍剧痛,咬牙答道:“我不是跟你说我有病了吗?没看我戴着面具、墨镜啊,没病谁戴这种东西?”
老头伸出一根手指,压住他右腕的脉门,静静试了一下,说道:“你的脉象很乱,的确是受过创伤。。。咦,你这脉象有些怪,跟平常人不太一样啊!你阴跷和督脉忽高忽低,都不稳哪。。。”
“你管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把我弄成这样,还不快滚?”剧痛之下,史一飞说话也有些急辣辣的。
“哦,”老头摸出一个木制令牌晃了一下,“在下侯卫国,现任这安乡县总捕头,奉命前来查访这青鱼二妖失踪一案。”
原来这个侯卫国就是想当年,西华城内学生大游行时的那个老都察。
他出身警察世家,往上八代全是干警察的,他自己也干了三十多年,在人类中级别已经很不低了,本来以为再过几年就会安然退休回家照看孙子了,谁知忽然出了这事。
妖界入侵,人间界大乱,西华山一战,人类更是精英尽失,西华城破,妖族屠城三日,只杀的血流成河,寸草不生。
侯卫国以老都察的眼光、见识,早预见了这一点,提前带着家人向东南逃命,一路历经艰难,吃尽了苦头。
本来还希望人类大军收复人间界后再回西华,谁成想,人类军队不堪一击,一败涂地,希望化为了乌有,人间界不少有识之士皆痛哭失声,自杀报国了,但侯卫国没有,他看过了太多的人生生死,亲手法办的死囚也不知道有多少,见惯了人间黑暗,反而养成了一幅强大的心脏。
无论多么艰难,受多少屈辱,他都告诉自己的家人:“活下去就是最大的胜利!”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应聘妖族捕快,一年时间,由最底层打杂的杂役升到了安乡县的总捕头。
光凭这一点,天底下能做到的就没有几个!
真正有本事的不屑去做,没有本事的想做也做不了。
他虽然身在曹营,实际内心却偏向汉,利用自己的职权,偷偷救了很多的人类,为人类做了很多的好事。
如今在这离家万里的地方,忽然听到了乡音,不由的倍感亲切,对史一飞越发友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