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坏哥哥!”
李宝待师师跑远了些,才凑上来道:“大郎。”
“狗儿叔在等你呢。”周铨挥了挥手。
李宝是第一个来的,大约一柱香之后,孙诚也和两个少年说说笑笑过来,他们只是跟着杜狗儿随意练些拳脚,故此不需要那么早来。
晨练随着日出结束,周母招呼众人吃饭,夹着肉馅的大包子和白面馒头一盆盆端上来,还有小米熬成的粥,再配上咸菜,众人都吃得喷香。
正吃着的时候,门外有人咳了声,紧接着,几人不紧不慢走了出来。
李宝抬头望了一眼,立刻放下饭碗,捏着拳头跳过去。
“周铨,管好你的狗!”进来的贾达用公鸭嗓子叫道。
李宝眼睛瞪得老大,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回头看了周铨一眼。周铨摇了摇手,也放下碗,起身走了过来。
“哈哈,你的狗可真乖,周铨,何时卖一条这样的狗给我?”贾达见此情形,兴奋地大叫起来。
他敢跑到周家来叫嚷,原因无他,在他身边,他父亲贾奕背手而立,冷冷看着周傥。
跟在贾奕身边的,还有好几个衙役。这几个衙役官差都是面带冷笑,盯着周傥,同样也是目光不善。
周傥却在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仿佛贾奕他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周铨,你的狗……”
贾达还在叫嚷着,突然间周铨身体一动,冲到他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抽过去。
叭的一声脆响,贾达被抽得原地转了半圈,嗷的一声嚎叫向周铨扑来,却被周铨抬脚一踹,直接踹到一边。
那边贾奕脸色大变,伸手抓向周铨,将周铨整个人都拦住,但李宝此时却奔上,又给了贾达一脚,将贾达踢翻在地。
“狗贱种!”贾奕怒喝着要抽周铨,但就在这时,他觉得面前嗡的一声响,一根白腊杆贴着他的面皮捅了过去,让他不敢动了。
“小孩儿家吵架打闹,咱们大人就不要参与,贾兄,你说是不是?”周傥一手抓着白腊杆,另一手抓着个馒头,边嚼边说道。
贾奕脸上抽了一抽,终于忍住心中的怒火。
“周兄倒还是好镇定,你们周家做得老大事业,便是大尹老爷都惊动了,你却还安若泰山!”
“比不得你贾奕,这些年监着酒税,那才是家财万贯,轻易便赏了数十贯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猜谜一事上贾奕偷鸡不着蚀把米,这正是他的恨事,被周傥提起来,他面皮直抽抽。
“叫你再得意片刻……周傥,大尹传你去见,你却还在这里耽搁,莫非要大尹亲自来请你么?”
李孝寿要传周傥?
周铨心念一转,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贾奕,发觉贾奕嘴角浮现出扭曲压抑的笑容。
显然,李孝寿召见周傥,绝非好事。
莫非是昨日冰棍之事发?
“大尹有召,倒是耽搁不得。”周傥眉头也皱着,他放下白腊杆,向周母点了一下头,然后又道:“贾奕,我随你去。”
“不仅你,还有令郎,周兄,你可是生得一个好儿子,三天两头去见大尹。”
定然是冰棍之事!
虽然有关宫中秘事,但以李孝寿的官职,听到风声根本不算什么难事,他有意拍天子马屁,故此派人来拘周傥父子……不,不是如此,贾奕乃是监税之吏,与此事没有关系,他来拘人,那么没准是他在李孝寿面前递了什么话儿!
以贾奕的身份,直接影响李孝寿是不可能的,但贾奕背后,又有别人……
周铨抬头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眼色,只可惜,父子俩没有什么默契,至少周铨不知道父亲摇头是为了什么。
父子二人随着贾奕出了门,那几名差役也跟了上来,但在门外,周铨眉头再是一皱。
熊大熊二兄弟俩,还有数十人就堵在街上,他们同样目光不善。
“查封周家,勿令其带走一物!”贾奕喝道。
杜狗儿、李宝被差役们押了出来,周母和师师也被赶出,那些差役将封条直接贴在了门上。
唯有一人没有出来,却是贾达。
“是我的了,周铨,任你狡猾奸诈,但你的冰棍,你赚的钱财,尽是我的了!”门内,贾达的笑声传了出来。
李宝听得这声音,转身想要冲回去,却被杜狗儿抓住。他气急望着杜狗儿,杜狗儿则指了指周铨。
李宝看到周铨向他摆手,面上不但没有惊怒,反而带着轻松的笑容,他胸中的愤怒便平息下来。
“大郎既是如此……那定然就无事!”李宝心里简单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