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的杜夏儿已经快冻僵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冷,早知道她就不会图显得可怜,而只穿了一件夹袄裙了。她也没有想到,将军府会这么狠,听到她说清楚自己的身份来意后,门子竟然将她推出来,并且关上了大门。
再这样等下去,说不定她就冻死了。
杜夏儿不想再这样憋屈地受罪了,她往街中间一跪,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她想着将军府的五姑娘,还有左家都是要脸面的,她这么当街一哭一闹,必定会引起不少人来看热闹,之后她再一说,必定会有人义愤填膺地跳出来替她讨个说法。那样将军府与左家,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了保全脸面而出来给她一个交代。
她声泪俱下哭诉,说她与左家大公子两情相悦的情人生生折散,她饱受痛苦而被逼无奈离去,眼下为了肚中的孩子不得不行此下策。
谁知,路过的马车不少,边上远远的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却没有人过来询问她一字半句的,打抱不平的人更是没有。
杜夏儿根本就不知道,这将军府原本就是皇上所赐的府府邸,占地极广,整个胡同除了将军府外,也只有一个候府,两个二品大员之家。
同胡同住了这么多年,那三家哪里会不知道将军府是个不好惹的刺头儿,何况还事关左相。
各家虽然派了下人躲在暗处偷听,想知道第一手的八封,但没有一家人敢跑到明面上来看热闹,万一被苏老将军与左相给记恨上了,那不是一身麻烦吗。
杜夏儿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想再次去敲将军府的大门。
门被打开了,左相扶着左夫人迈了出来,仿佛没有瞧见她,径直向旁边停着的马车而去。
“小姑姑。”杜夏儿哭着扑了上去。她想着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左夫人不至于连自己的一点脸面也不要了。
左夫人回头,目光里的凶恨把杜夏儿吓了一大跳。
这目光就像在瞧个死人,杜夏儿转身就想逃。
左夫人使了个眼色,身边的嬷嬷与丫头一起上前,直接拿帕子堵了杜夏儿的嘴,就将她推上了下人乘坐的那辆马车。
左夫人与左相上了马车,离开了将军府。
将军府这才出来了一群下人清洗府前的青石地板,洗得那个仔细,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要命的病毒似的,就差没拿开水烫上三遍了。
送走了左相,苏老将军拿着庚帖回到大书房,他又有些坐立不安了。
前一段时间他可是没少花心思创造机会让左泽文见五姐儿相处培养感情。眼下又退了亲,不知道五姐儿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万一要是五姐儿真的以左泽文动了情,那要如何是好。
苏老将军坐不住了,拿着庚帖直奔五福居,若伊早就接到了信了,看到老将军,她冲上去,问:“祖父,与左家退亲了?”
苏老将军没回话,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五姐儿的脸色,在上面瞧不出伤心的神色,反而一些欣喜,他这才狐疑地道:“五姐儿不伤心?”
“当然不伤心。”若伊应得那个爽快啊:“我讨厌他管天管地,还管我吃饭放屁。不过,左相左夫人对我不错,云初也很好。”
苏老将军楞了:“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刚刚你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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