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烛台被风吹得胡乱抖动,灵暄若将身上的外裙扯开,里面却是一件正红色的衬裙。她穿着那血红色摸着棺木叹道,“我本敬重你,你偏不消停。可到了,除了我,谁稀罕为你守灵。行武去了太子府,父亲在梅香屋子里,哈哈哈哈,打量我找不到一个小贱人,不但找着了,日后还能顶替你的位置,偏叫你连死都不能踏实……”
灵暄若张狂地笑着,将丧服扔在棺材上,身姿摇曳地远去。
烛火依然飘摇,可惜,只有那值夜的小丫鬟哆哆嗦嗦地守着。
灵暄若倚在榻上涂抹着桂花油,曹嬷嬷舔着脸子凑过来,“世子妃,这是给东院的药。”
灵暄若勾唇轻讽道,“用着吧。叫小蹄子再张狂。”
“嗳!”曹嬷嬷应声,却蹭着脚跟不肯走。
灵暄若眯着眼睛道,“曹寅的事儿,总得等到出殡后。不过,若然那小贱人怀上身子,到时候别怪姑奶奶翻脸无情。”
曹嬷嬷忙不迭地保证道,“世子妃放心。那药是奴婢专门从乡里红馆讨来的,兴头很足,却极损伤身子。定然不然梅香那小贱人好过。”
灵暄若清淡地“嗯”了一声,曹嬷嬷忙屈膝告辞。
灵暄若迷迷糊糊间,一只大掌悄悄伸进了她敞开的衣角,她冻得一机灵,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作死!吓死我了!”
梅行武将那小手捧到唇边舔吻,“小妖精,可想爷了?”
灵暄若轻啐一口,单手撑着身子调笑道,“不去守夜?”
梅行武勾挑着灵暄若的薄纱里衣邪狞道,“小嫂嫂,你舍得吗?”
灵暄若娇媚地瞟了眼梅行武,“自然舍得。”可那柔软的小手却悄悄握住了梅行武。
梅行武眯眼嘶舌,和着衣服便扑了上去。
灵暄若再未踏入灵堂,对外则宣称太过悲伤,病倒了。
宾客们一早便听闻世子妃几次哭晕过去的事儿,倒有不少命妇放下滋补之物慰问。毕竟,镇国公夫人没了,日后这国公府的掌家之权,便要落在年轻的世子妃头上,巴结巴结总没有错处。
灵暄若吃着燕窝羹,见曹嬷嬷捧着野山参、鹿茸之物站在地上,抬眉吩咐道,“过几日送回区县吧。日后再有,也一并送回去。”
曹嬷嬷嘴里说着灵暄若孝敬之类的话,灵暄若不耐烦,挥手制止了。
曹嬷嬷本是镇国公夫人跟前的人,却因着儿子曹寅被梅行文打折了腿的事儿,怀恨在心。灵暄若小产恢复后,少不得调查梅香的去处。最后,竟在临城的青楼里逮了回来。原来刺激她小产的事儿,皆是镇国公夫人授意的。灵暄若想起曹嬷嬷有个瘫痪的儿子,略微一打听,却原来是梅行文醉酒打折了腿。她悄悄找了曹嬷嬷,曹嬷嬷倒得力,年前便将镇国公夫人送上了路。
灵暄若瞄着曹嬷嬷的背影,忍不住掀了掀唇角,镇国公夫人忒狠心了些,打折了腿,连个大夫也不给请。倒被她钻了空子,不过答应了替曹寅请太医,一条人命便折腾没了。
灵暄若得意地笑着,想着过会子便要出殡,少不得换了素净衣衫,将一张脸弄得惨白不已,这才摇摇晃晃地扶着丫鬟的腕子直奔灵堂。
京都虽大,消息却灵通。灵暄云想要探望妹妹,左夫人二话不说便允了。只灵暄云是新嫁娘,到底怕国公府介怀,思来想去,便找了灵珑作陪。
姐妹二人踏入镇国公府,奴仆虽穿得素净,却不见悲哀之色。
灵珑纳罕,待见了灵暄若面若桃花,倒显得今日的探望多余了些。
灵暄若挽着灵暄云满脸愧色,“大姐姐,若儿未能观礼,于心不安!”
灵暄云抚了抚灵暄若的脸颊轻笑道,“夫君斯文,婆娘容忍,姐姐一切都好,莫要惦记。倒是你,如今瞅着,竟瘦得要脱相了。”
灵暄若确实瘦了,脸色尖细,柳腰盈盈。可举手撩鬓时,灵珑分明瞧见那里衣的颜色,竟是鲜亮的橘红色。
灵珑莫名觉得古怪,静默无声。
灵暄若朝着灵珑打趣道,“妹妹,为何不说话,莫非有了婚约,便改了性子不成?”
灵珑忙躲进灵暄云怀里告状,“云姐姐且瞅瞅,巴巴地赶来看她,倒净是打趣,来了这会子,连茶点也不招待,改日再不来了。”
灵暄云轻笑,灵暄若点着灵珑的额头道,“贪吃的丫头。喏,不就来了。若喜欢吃,过会子带些回去。”
姐妹三人吵吵闹闹,忽闻丫鬟禀告梅行武回府了,灵暄云忙扯着灵珑告辞,对国公府的糟心事儿,灵暄云到底难以释怀。
灵暄若未曾阻拦,包了不少点心、药膳,这才将二人送上了马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