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解了这棋局可好?”
墨连画娇俏地笑道,“这还差不多,方才没能解局的少爷们不妨也来瞧瞧,我这夫子可不是随便便能请到的”。
灵珑一听这话,顿时发傻,她扯了扯墨连画的衣袖,着急道,“公主,别闹,灵珑哪里有这等本事!”
上次在庆亲王府不过是几个人,且是王妃特特请来的,灵珑估摸着放肆些无碍,这才无拘无束地赢了那盘棋。可如今这局面,她若赢了,于太子的脸面恐怕有碍;可若输了,竟也白白打了墨连画的脸面。
灵珑左右为难,只得恳切地看着墨连画,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灵紫凝悄悄来到灵珑身侧,扶着她的手臂温柔道,“妹妹若能解,解了便是,若不能,姐姐也好替你告罪,莫要众人如此等着”。
灵珑听着灵紫凝隔岸观火、兴风作浪的言语,一个使力便将手臂抽回,面如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灵紫凝有恃无恐地笑着,眸中却难掩得意之色。
墨连画不容灵珑拒绝,强行将她按在石凳上,双手环胸道,“你敢说这棋局不是你绘的?”
灵珑点头,讷讷道,“是,可是……”
可是这棋局却不是她发明的,是她与师父下过的残局。当时,师父明明有应对之法,却偏偏不肯结束,只左右摇摆地逗弄着她,可逗着逗着,连自个儿的局面也乱了,便开怀大笑,摆放着棋局飞身离去。
墨连画故意刁蛮任性地说,“你既给本公主绘了,便得给本公主解了。这棋局搅得本公主寝食难安,若再不解开,本公主便要学那些个出家之人,辟谷修仙了。”
众人皆知墨连画是棋痴,听了这话便哈哈大笑起来。
灵珑仔细看了眼墨连画,只见她容色颇为憔悴,连眼睛也是肿的,她深深地吸口气,顿觉无力,她是该输呢,还是该赢呢?
墨连玦不知何时来到了近旁,客气疏离道,“灵珑小姐只管解局便是,是输是赢皆无妨碍,只放我这犯了魔怔的妹妹,解脱了便是。”
灵珑听了这话,登时送了一口气,她勾唇浅笑,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多谢靖王爷!”
墨连玦点点头,背着手来到太子身侧,俯身问道,“太子殿下是选黑子还是白子?”
太子随意道,“便是黑子吧。皇兄向来喜欢黑色。”
灵珑端端正正地坐下,朝着太子微微云手道,“太子,请!”
太子点头,执起一粒黑子放于左边角的星位上。
这一手棋十分的微妙,既护了内腹的黑子,又对即将入侵的白子略作抵挡。
灵珑暗暗点头,倒也认真起来,左思右想之后,将白子落在了中腹。
太子颔首,满是赞赏地看了灵珑一眼,捻起一粒黑子放在指间,继续朝着左边角的星位上集中。
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众。
灵紫凝早被挤到了人群外,发髻乱了,容妆花了,她暗骂竟是些粗鲁汉子泼妇娘子,却不得不跺了跺脚,跟着蝉儿自去补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