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仅不花银子,还赚了些银子呢,您回去便告诉父亲,就说女儿长大了,要自力更生了。”
古灵儿眉开眼笑,将灵珑的小手攥进手心里揉搓,娘俩许久未见,自有一番亲昵。
可是亲昵过后,古灵儿到底还是问起了咏梅诗的事儿。
灵珑叹口气,毫无隐瞒地将事情说了出来,却忍不住眨巴着眼睛问道,“娘亲,您可怪珑儿?父亲可生珑儿的气了?”
古灵儿摇头,点了点灵珑的小嘴道,“父亲和娘亲一直会相信你,只怕你自己觉得委屈。”
灵珑展颜笑笑,蹭着古灵儿的手臂道,“娘亲,珑儿亲近的人都相信珑儿,珑儿便觉得没有什么委屈。珑儿只是想不明白,那么好的路姐姐,怎么突然就变了。”
古灵儿浅淡地笑笑,叹口气道,“一切不过是作祟罢了。珑儿,你要知道,一个人不可能讨得所有人的欢喜,可若惹得所有人都厌烦,这人的品行十有是有瑕疵的。”
灵珑疑惑,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娘亲,梅姐姐她们为何不早些告诉珑儿?”
古灵儿捏了捏灵珑的小脸,问道,“若告诉你,你便相信了?”
灵珑愣,接着便摇摇头,若梅姐姐她们一早便说路嫣然有问题,她不但不相信,怕还会同梅姐姐她们一起生分了。可她们只是默默守着她,她生病时照顾她,她委屈时陪着她,竟比道人是非要好上许多倍。
灵珑笑笑,扯着古灵儿的手臂道,“娘亲,梅姐姐她们很好,对不对?”
古灵儿颔首,“嗯,你运气好,得了几个诚心相交的姐妹,自该好好经营才是。”
灵珑郑重其事地点头,此后与小姐妹更加相知扶持,暂且不提。
古灵儿随着苏夫人进宫,便也只能随着苏夫人出去。毕竟,命妇没有传召不能入宫,未免节外生枝引人猜忌,只能抓紧时间交代些要紧事情,拿着那方小匣子离宫而去。
古灵儿走了,灵珑便有些蔫蔫的,好容易见到娘亲,竟这么快就分离,这劳什子的上书房,真真是让人着恼。
翠浓端着点心进来,见灵珑情绪不高,连忙将古灵儿带来的头面匣子递给灵珑道,“小姐,王妃娘娘真是疼你,上次的两套珍珠头面还未戴过,这会子又让夫人送了两套粉红色的宝石头面,亲姨娘也没有这般偏疼的。”
灵珑伸着脖子去看,剔透明亮,确实很俏丽,忍不住点头道,“嗯,确实好看。只不过娘亲说,王妃姨娘本打算送给未来新媳妇的,这会子见我受了委屈,便特特择了这套讨我开心,翠浓姐姐,你说我要送些什么做回礼呢?”
翠浓皱眉沉思,年轻小姐送给长辈,无非是字画啊,佛像啊,可庆亲王妃不爱这些,花花草草又不稀奇,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沉默了下来。
冰儿取了帕子替灵珑擦拭小手,见两人皱眉发愁,忍不住调笑道,“小姐,这会子咱们在皇宫,回礼的事儿倒不着急。可奴婢想着,未来世子夫人若知道小姐不但得了她的头面,还件件用来压箱底,会不会将咱们小姐当成仇人啊?”
翠浓一听这话,忍不住也笑了,“当仇人倒不至于,怕是知道咱们小姐要上门,提前一日便将珍奇玩意儿皆收拾起来,再再不能被小姐得了去。”
灵珑噘嘴不满道,“呿,这般小性的女子,世子表哥定是看不入眼的。”
墨连玦曾经说过,墨世钧眼界极高,不是非凡女子怕是难以嫁入庆亲王府的。
灵珑在脑子里扒拉着她认识的女子,梅菲儿和柳诗韵心有所属,诗涵还小,苏姐姐嘛,就不知道表哥喜不喜欢率性爽朗的女子了。
灵珑摇头,蓦然回首,忽然瞥见那个朱青色的茶皿子,顿时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她怎么把这事儿给混忘了。
灵珑撇撇嘴,颇为自责,莫说现在追赶已经来不及,且她还要去上书房读书,只能对着翠浓和冰儿再三叮嘱,下次定要亲手交与娘亲才好。
古灵儿随着苏夫人出宫,却在轿撵内发现一副画,苏夫人见她喜欢,连忙将画捧于她看,“夫人,令爱绘画造诣实在很高,连本夫人也十分心悦,这才厚着脸皮讨了来。”
古灵儿一听这画是灵珑画的,忍不住多看几眼,默默点头道,“夫人喜欢便好,这孩子心性单纯,日后少不得夫人代为照看才好。”
苏夫人点头,细细说着灵珑绘画时的趣事,逗得古灵儿掩唇轻笑。
古灵儿只当苏夫人对灵珑关爱有加,少不得满口感激之语。苏夫人却护着怀里的画,惦记着向墨连玦讨要代他取悦未来岳母的赏赐。
马车行驶平稳,天黑前便赶到了丞相府。
古灵儿对苏夫人再次道谢,奈何天色已晚,不便挽留,便约定改日登门,然后便目送着苏夫人的马车离去。
马车消失在街口,古灵儿便敛了敛衣裙,转身回府,却发现兰儿在影墙后张望,见她进门,连忙跑过来屈膝行礼道,“兰儿给夫人请安!夫人,小姐在宫里可还好?兰儿学会了做鲍螺酥,若夫人下次进宫,能否带着兰儿做的鲍螺酥给小姐尝尝?”
古灵儿勾唇轻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兰儿乖,若夫人下次去,一定带着。喏,这是小姐给你的,是御膳房做的糖糕,你带给祖母尝尝去吧。”
兰儿一听灵珑还记得她,顿时笑眯了眼睛,她双手接过糖果,认真地屈膝行礼后,这才抱着糖糕离去。
古灵儿微笑点头,可眼睛落在那个方匣子上,顿时忍不住皱眉。她拦住一个小厮,随口吩咐道,“让福管家来见我!”
那小厮得了命令而去,古灵儿便回了静心阁梳洗,可左等右等,等不到福管家,她少不得开口询问。
福嬷嬷恭敬地行礼道,“夫人,福管家方才来过了,说是给老爷的东西自该亲手交给老爷才是,断没有他代收的道理,您看……”
古灵儿皱眉,将小匣子递给福嬷嬷道,“嬷嬷,你亲自去,福管家看在亲妹子的份上,到底也该出面问一问才是。”
福嬷嬷将小匣子推回古灵儿手中,为难道,“夫人,我那老哥哥的脾性旁人不知,您自该是知道的,那般又臭又硬的性子,莫说我是他亲妹子,就是娘老子的面子也是不给的。”
古灵儿恼恨地将匣子放在桌子上,本打定主意不理会,可想起灵珑隐隐期待的小模样,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拿起匣子朝菘蓝阁而去。
福嬷嬷在背后暗暗点头,还是老哥哥有法子,这般你来我往下去,相爷和夫人怕是很快就能和睦了。
却说古灵儿拿着小匣子来到了主屋菘蓝阁,抬眼看到书房的灯亮着,她本想送了匣子便回去,奈何那步子却硬是迈不开,只是站在书房外傻傻地站着。
良久,古灵儿望着室内跳跃的灯光,咬咬牙,径直走到门扉前,可右手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反复几次,到底还是没有勇气。索性重重叹了口气,将匣子放在门槛上,转身离开。
古灵儿的背影消失后,书房的门便被打开了。
自古灵儿站在门外,灵翰霆便察觉了,可是他不愿意逼迫,便还是让她做了选择。这选择他一早就知晓,可依旧有些失落。
灵翰霆叹口气,俯身将匣子捡起打开,待看清内里皆是银票时,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唔,他那鬼灵精的女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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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起早的感觉就是晕沉沉,可惜不得不起,九点睡六点起,这作息是不是跟老太太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