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灵珑捏了捏兰儿的小脸,诱哄道,“兰儿,别哭了。小姐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仔细看冰儿姐姐和翠浓姐姐皆消减了,便知那进宫的差事实在磋磨人,兰儿年纪还小,小姐可舍不得你去受委屈。”
兰儿抹一把眼泪,哽咽着问,“真的吗?小姐真的不是嫌弃兰儿?”
灵珑点头,才要劝上几句,却见顾嬷嬷掀了帘子进屋,朝着兰儿直瞪一眼。
兰儿连忙停止了哭泣,手脚麻利地擦干净眼泪,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出去了。
灵珑顿觉莞尔,怪道旁人总说一物降一物,若让她劝说,估计还要好一会子呢。
顾嬷嬷啼笑皆非地摇摇头,少不得要拉着灵珑诉说璃园里的大小事务。
旁的倒也罢了,只一条,却让灵珑皱起了眉头。灵华非果然将相府变成了他的后花园子,招惹了蝉儿、绯浓还不够,竟将还将手伸到了璃园里。
灵珑记不清木枝的样貌,心里却依然觉得膈应。奈何眼看着用膳的时辰就要到了,连忙歇了心思,吩咐翠浓和冰儿为她梳妆。
午膳安排在墨轩苑松寿厅,灵珑带着冰儿和翠浓缓缓前行,却见灵紫凝领着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妖娆而来。
灵珑挑眉,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的熟悉。她略一沉吟,顿时想起,她初回相府便时,便是在此处与灵紫凝狭路相逢的。
灵珑心内嗤笑,面上却不显,端得优雅从容,行得莲步轻移,目不斜视地朝前行去。
可正要擦身而过之际,灵紫凝却挑眉冷哼,那少妇却是规规矩矩地朝她屈膝行礼,“妾见过小姐。”
灵珑垂眸一看,这少妇不是旁人,竟是被杨玉燕抬为妾室的绯浓。
灵紫凝满眼愤恨地盯着绯浓的头顶,暗骂软骨头。
灵珑却轻抬眉眼,躬身将绯浓搀扶起来道,“小嫂嫂,无须如此。你与二哥哥成了好事,妹妹来不及贺你,这会子恰好赶上,倒是正正好的。翠浓姐姐,将皇后娘娘赏下的珠花赠给小嫂嫂一支。”
翠浓应声,忙从匣子里取了一支最鲜亮的珠花递给了绯浓道,“绯浓姐姐,妹妹恭喜你。”
绯浓含羞带怯,满面羞红地接下珠花,朝着灵珑屈膝道,“妾多谢小姐赏赐。”
灵珑含笑点头,带着翠浓和冰儿径直离去,却听身后灵紫凝厉声训斥绯浓“小娼妇、眼皮子浅的小蹄子”之类的话语,简直粗鄙不堪。
灵珑未作停留,随她们吵闹去,只这火莫要烧到静心阁、烧到璃园便是好的。
灵珑来到松寿厅,却见厅中一上一下摆放了两套席面,而灵翰霆正坐在上首的席面上面对着门口张望。
灵珑紧走几步上前,朝着灵翰霆屈膝行礼道,“父亲!”
灵翰霆颔首,打量着眼前这般亭亭玉立的女儿,欣慰地笑笑,随即便敛了衣袖起身,竟是主动挪开了身旁的椅子。
灵珑愕然,连忙扯着灵翰霆的衣袖阻止道,“父亲,不可。”
灵翰霆将灵珑的身子按在座椅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珑儿,你回来,父亲很欢喜。”
灵珑心内微暖,扯着灵翰霆的衣袖娇俏道,“父亲,珑儿也欢喜。”
父女二人相视而笑,温馨暖意默默流转。
古灵儿踏进松寿厅,见到父女二人难得亲近,迟疑着是否该晚些时候再来。
灵珑见古灵儿站在门口,连忙奔过来挽着她的手臂道,“娘亲快来,父亲准备了好些个膳食,都是珑儿爱吃的。”
古灵儿微笑颔首,随着灵珑的安排坐在了灵翰霆的左手位。
灵翰霆眉间轻展,古灵儿却是不自在地扯了扯帕子。
灵珑双手撑着下巴,一会儿看着娘亲,一会儿又看看父亲,这般一家三口同桌吃饭,她想了很久,这会子终于如愿了。
福管家带着丫鬟上完了最后一道金丝酥雀,灵翰霆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灵珑碗里,“珑儿,吃吧,仔细凉了失了味道。”
灵珑甜甜应着,为灵翰霆、古灵儿各自夹了一块道,“父亲,娘亲你们也吃。”
灵翰霆与古灵儿对视一眼,又齐齐转开,到底不忍灵珑失望,一家三口便欢欢喜喜地开始用膳。
松寿厅里和暖如春,梅洛苑里却是阴云密布。
杨玉燕自然接到了午时要到松寿厅用膳的消息,可灶上刘武家的说,灵翰霆竟是布置了两套席面。她从来知道灵翰霆想为古家母女立威严,可这会子灵珑不过刚回府,竟这般迫不及待了。
杨玉燕打发了刘武家的,心里到底不爽利,索性撂挑子不干了,连带着灵紫凝和灵华非也未曾出席。
灵紫凝怒气冲冲地拧着绯浓的脸面进了梅洛苑,人未见声先至,“娘亲,快来教训教训这小娼妇”。
杨玉燕皱眉看去,绯浓的脸颊早已红肿,灵紫凝却仍然死捏着不肯放手。她跳了跳眼皮,厉声喝道,“凝儿,快放了绯浓。张口小娼妇,闭嘴小蹄子,哪里还有大家小姐的风范。”
灵紫凝冷哼道,“放了她?娘亲,你莫不是糊涂了,咱们处处受古家母女的磋磨,这小蹄子竟还收了灵珑那臭丫头的礼物。啧啧,怪道都说妾室低贱,可不就是吗,本小姐竟不知梅洛苑少了你的穿戴,竟巴巴地捡着人家剩下的珠花戴。”
妾室低贱?
杨玉燕听了这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她生的哪里是女儿啊,分明是讨债鬼,不将她气死,誓不罢休啊。
灵紫凝眼见杨玉燕黑脸黑面,顿觉失言,可她向来张狂,做不来那等低头认错的事,索性不再言语,只手里捏着绯浓的面皮不放。
绯浓痛得嘤嘤直哭,却不敢反抗,只怯懦委屈地看着杨玉燕。
杨玉燕缓缓精神,想着绯浓向来懂分寸,忍不住开口道,“凝儿,你且松手,听听绯浓如何分辨再打不迟。”
灵紫凝邪狞笑笑,狠狠揪了绯浓一下,直痛得绯浓头皮发麻,这才得意地松开了手。
绯浓暗自诅咒灵紫凝不得好死,却不敢再耽搁,肿着不成样子的半边脸颊,口齿不清道,“夫人,那珠花是皇后娘娘赏下的。那么多丫鬟奴仆看着,绯浓怯懦,万不敢直接扔在回廊上啊,夫人。”
杨玉燕吓了一跳,瞪了灵紫凝一眼,连忙吩咐小丫鬟去捡,“绯浓,你做得是对的,若被人知晓咱们轻贱了皇后御赐之物,莫说你我,就是整个相府也不得消停啊。”
杨玉燕捶胸顿足,灵紫凝当场傻眼,倒也不用旁人吩咐,弃了手炉便奔出了梅洛苑。
绯浓垂眸暗笑,珠花而已,也就吓唬吓唬灵紫凝还行。
杨玉燕见灵紫凝走了,端起茶水狠灌了一口,“松寿厅如何?”
绯浓迟疑道,“夫人,松寿厅里早已用膳”。
杨玉燕立时砸了茶水,她只想着不给灵翰霆脸面,未曾想到灵翰霆竟如此绝情,连派个丫鬟劝慰也不曾,便径自开了席面,这要置她梅洛苑于何地,置她杨玉燕于何地?
绯浓满眼讽刺,妾不守妾礼,怪道相爷不耐烦。
杨玉燕顿时泄气,这会子正值各府里请年酒,往年里都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今年却没有她抛头露面的机会。她不去,灵紫凝自然也去不成,见天闷在府里惹是生非,搅得她日夜不得安生。
杨玉燕含恨咬牙道,“绯浓,去叫少爷来。”
绯浓屈膝应道,妖妖娆娆地出了梅洛苑。少爷这会子还未起身,她且去看看是哪个混在舒默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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