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紫凝回去,庆亲王妃却不允许,正在争执之际,却听初九敲门回禀道,“王妃,小姐来了。”
庆亲王妃立时笑道,“快,请小姐进来。”
灵珑微敛裙裾进屋,但见屋子里那般多人,而灵紫凝却堪堪软倒在地上,便知事情圆满解决了。
她笑意盈盈地朝着庆亲王妃屈膝道,“姨娘,珑儿来了。您将表哥扣在屋子里,却不知各家少爷早已炸开了锅,非要表哥去罚酒不可。怜儿害怕表哥责怪他,不肯来禀,竟巴巴求到了珑儿这里。姨娘还是放了表哥出去才好,耽搁久了,表哥怕要罚酒罚到明日去了。到时候醉得不能起身,姨娘莫要心疼才好。”
庆亲王妃朝着灵珑招手,待她走近,便嗔怪地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姨娘日日与你表哥相处,早就腻烦了。奈何你这小丫头没良心,来趟王府也不亲近姨娘,到竟与那般小姐们一处耍玩。你嫌弃姨娘老了,姨娘可不得拿着你表哥出出气吗。这会子你来了,你表哥倒真真是没用处了。”
灵珑朝着墨世钧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嫌弃地挥手道,“世子表哥,你且去吧,有珑儿陪着姨娘便好。”
墨世钧巴不得离开,却故意逗着灵珑道,“表妹,这是表哥的屋子”。
灵珑瞪了他一眼,嘟嘴不满道,“表哥你也真是的,屋子而已,借用一会子又不会少了砖瓦,瞧你那小气吧啦的劲儿。嗳,姨娘下次莫要给珑儿倒腾好东西了,还是紧着表哥吧,看把表哥眼馋的”。
庆亲王妃朗声而笑,墨世钧想着自个儿满身珠玉环翠的样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也不与太子等人打招呼,竟是开了房门落荒而逃。
太子见灵珑三言两语便将气氛搞活了,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带着墨连玦和墨连漓出门而去。
墨连玦却看着太子的背影,悄然地眯了眯眼睛。
灵珑挽着庆亲王妃落座,却悄悄朝怜儿打了个眼色。
怜儿会意,连忙拽起灵紫凝拖了出去,也不敢再假他人之手,竟直接将灵紫凝送进了丞相府的马车里。
长亭候夫人见庆亲王妃宠溺灵珑竟比世子还甚,不由舔着脸子夸赞道,“丞相夫人真真是福气。若本夫人也有这般可心的女儿,怕是做梦也要笑醒的。”
古灵儿浅淡笑笑,她要福气有何用,不过希望灵珑平安喜乐罢了。
永安侯夫人睨了长亭候夫人一眼,从手上退下一对白玉镯子,仔细放进灵珑手里道,“灵珑丫头确实讨人喜欢。奈何本夫人今日出门太过匆忙,倒没带小女孩喜欢的玩意。这对镯子定然比不上你王妃姨娘特特淘换的,且带着玩去吧。”
灵珑看着那羊脂玉的手镯,忍不住犹豫。莫说这羊脂玉色彩纯净,只见永安侯夫人亲身戴着,便知不是平凡的物件。
庆亲王妃见灵珑不敢接,忙替她接了过来,还亲自与她戴上,“丫头,今日你又赚了。喏,仔细收好了,改日不喜欢了,便拿到姨娘这里换银子。”
灵珑朝着永安侯夫人恭恭敬敬道谢,转脸却朝着庆亲王妃嗔怪道,“姨娘,珑儿喜欢银子的事儿,表哥只当丢人,你为何四处替珑儿传扬。”
庆亲王妃点了点灵珑嘟起的小嘴,不以为意道,“爱银子便如何,姨娘年轻时候也爱银子,不然哪里来的小金库。你这优点象极了姨娘,不若你表哥,简直是个败家子儿。”
灵珑失笑摇头,为墨世钧敬上万分的同情。
长亭候夫人见永安侯夫人赠了灵珑礼物,摸了摸手上那只玛瑙串暗暗犹豫。若送吧,她舍不得;若不送,她又怕在永安候夫人面前失了脸面。
永安侯夫人暗暗发笑,眼见长亭候夫人将那玛瑙串撸出来又推回去,推回去又撸出来,眉间竟快要捏成疙瘩了,也拿不定主意。她撇嘴嘲笑,却在长亭候夫人再一次将手串撸出来时,忍不住喊道,“吆,长亭候夫人这手串看着倒是稀罕,多早晚戴起的?”
长亭候夫人讪笑道,“要不怎么说缘分了,这手串不过昨日才从妆点楼淘换的,赶巧今日便见了灵珑丫头。喏,灵珑丫头戴着玩儿去吧。”
这次倒不用庆亲王妃出手,永安侯夫人立时便接了过去,直接塞进了灵珑手里道,“好姑娘,长亭候夫人从来不曾送过见面礼给旁的小姐,可见对你是真真的喜欢,到底要好好感谢她才是。”
灵珑忙起身行礼道,“谢夫人抬爱,灵珑会好好爱护的。”
长亭候夫人心疼得心肝肉都在滴血,却撑着笑容拍了拍灵珑的小手道,“不碍事,手串而已,凭你欢喜便是。”
永安侯夫人见长亭候夫人明明不舍地搅弄着帕子,嘴里却偏偏装大方,憋笑憋得险些岔气。她忙端了茶水掩饰,只这心里,到底因为折腾了长亭候夫人窃喜不已。
庆亲王妃将一切尽收眼底,与古灵儿对视一眼,便将话题岔开了。
永安侯夫人笑得畅快,说话也逗趣,引得众人开怀不已。
长亭候夫人却只小心陪着笑脸,再再不想言语了。
庆亲王府的年酒闹腾到很晚,灵珑和古灵儿便也逗留到很晚。灵暄云和灵暄若被阿琛送回了相府,倒也并无妨碍。
在回程的马车上,灵珑便听古灵儿讲起了灵紫凝闯入岚砚阁又被初九撞见的事儿,心底虽说不上震惊,到底舒坦不起来。好在墨世钧没有单独回屋,否则,只怕再清白的人,也摘取不干净了。
灵珑和古灵儿返回相府时,便听冰儿说起辜嬷嬷进相府的事儿。
灵翰霆见辜嬷嬷随着怜儿过来,并没有问询事情缘由,只嘱咐辜嬷嬷要严格教导,相府会另外付上一份酬金,便让福管家将辜嬷嬷领进了芳菲苑。
灵紫凝自然不服从教导,只管对着辜嬷嬷吆五喝六,她回了芳菲苑,自然觉得旁人再拿捏不住她,嚣张气焰立时便升了起来。
奈何辜嬷嬷不吵不闹,只将细软随手放进外间,便一刻不停地指挥灵紫凝学规矩。大到坐卧行止,小到拿取帕子的方式,色色都要问,样样都要管,但凡灵紫凝不听从,她便板着脸子,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灵紫凝崩溃地吵闹,砸摔着房内的物件泄愤。
辜嬷嬷面不改色地让丫鬟收拾好,转过脸子继续教导规矩,总之不许灵紫凝休息,也不准她踏出芳菲苑半步。
灵紫凝闹着闹着便疲累了,踢蹬着双脚大哭。可即便这样,辜嬷嬷依旧魔音绕耳地念叨着规矩,吵得她恨不能撞在梁柱上立时昏死过去,却因为害怕疼痛忍住了。
杨雨燕自然得了消息,带着绯浓巴巴地赶到了芳菲苑。她本心疼灵紫凝受这般磋磨,绯浓却皱着眉头规劝道,“夫人,你且看那辜嬷嬷,连相爷都要礼让三分,怕是来头不小。况且大小姐眼看要出嫁了,在夫人这里自然疼着宠着,可将来到了婆母那里,小姐这般沉不住气的性子,到底是要吃大亏的。以奴婢之见,这会子吃点苦头,换得将来婆母欢喜,终究是好的。”
杨雨燕狠狠咬牙,跺了跺脚,狠心离去。
绯浓却对着芳菲苑讽刺地笑笑,哼,婆母喜欢,也要先有婆母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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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坐了一夜火车,又赶上了姨妈君,折腾死了。呜呜,亲们不要嫌弃小巫,小巫偶尔意外,会逐渐恢复以前的更新时间的,么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