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也引得太子对刑部之事越发上心。墨连玦听着阿武禀告着镇国公府的动静,唇角轻讽地勾起,若敢再有下次,就不是直挺挺站立半个月这般简单了。
灵珑身处大悲寺,京都之事自然不知晓。她陪着古灵儿做完早课,踏出房门打了个哈欠,便见长公主携了小丫鬟前来,连忙屈膝行礼道,“臣女灵珑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微笑颔首,抬手虚扶道,“且起身吧。这会子,丞相夫人可做完早课了?”
灵珑微微凝眉,堂堂长公主说要见丞相夫人,自然是无须问询的。只她方才出门时,娘亲吩咐还要数会子念珠,她怕贸然请公主进门会惹得两厢不快,索性朝着长公主复又行礼道,“长公主,娘亲确已做完早课,只这会子怕还忙着梳洗,可否容灵珑进屋看看?”
长公主微微愕然,随即便温婉轻笑道,“是本公主冒失了,灵珑丫头且去吧。”
灵珑敛裙后退,悄悄推开房门进去。那粉衣丫鬟却嘟嘴不满道,“公主,您一早赶来问候,这丞相夫人好大的架子啊。”
长公主捡了个石凳坐下,望着门扉摇头轻笑道,“紫竹,本公主与丞相夫人是旧识,她只要愿意来见见本公主,等上会子倒也并无妨碍的。”
紫竹诧异,从来没听长公主说起过还有旧识,想来这丞相夫人到底不同常人。她见长公主颇为平和地坐在石凳上,索性凑着长公主坐下,捡着好笑好玩的话语来逗趣,主仆二人自有一番欢愉。
且说灵珑回了内室,见古灵儿果然在闭着眼睛数念珠,不由凑近她身侧轻声道,“娘亲,长公主来了,您可要见一见?”
古灵儿闻言,手里的动作略微停止了片刻,稍后便继续数着念珠,似乎未曾听见灵珑的话。灵珑不再言语,只细细为古灵儿斟满了茶水,坐在旁侧候着。待茶水转为温热时,古灵儿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灵珑捧着茶水递给古灵儿,古灵儿悠然地喝完,慢慢起身整理着衣衫,这才不急不缓地出了屋门。
长公主与紫竹正在闲谈,听见开门声响起,抬眸浅笑道,“妹妹,姐姐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
古灵儿微微勾唇,朝着长公主屈膝行礼道,“阮姐姐,既知晓妹妹不耐烦出来,缘何不走远些?这会子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灵珑听着古灵儿与长公主说这般的俏皮话,颇为诧异。奈何此刻不好问询,只得细细为长公主斟满了茶水,倒同紫竹一般,退到了古灵儿的身旁。
长公主将茶水捧在手心,朝着古灵儿微微叹息道,“妹妹,说起来,咱们也有十余年不见了。见了灵珑这丫头,阮姐姐倒真真是替你开心。”
古灵儿温柔地看了眼灵珑,不好夸赞自家女儿,却随口问起长公主这些年的生活来。她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倒是嫌少见到长公主出来应酬的。
长公主微微愕然,不由带了些苦笑,“苍玄国尚了驸马的公主们,左不过就是这般的无趣生活。阮姐姐也并不例外。”
长公主这话说的含蓄,古灵儿和灵珑却瞬间懂了,不如意怕难以形容,倒显得有些凄惨了。
长公主的驸马名叫闵世勋,曾在先皇寿宴上见过长公主献舞,而后便一见倾心。长公主并不喜欢闵世勋,自然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先皇的提议。奈何闵世勋的祖父是掌管五十万兵马的帅将之才,十分疼爱唯一的嫡孙闵世勋,便以五十万兵马的兵符为聘礼,迫使先皇下旨赐婚。婚后,闵世勋对长公主千般疼万般爱,长公主却总爱摆着冷脸子。闵世勋起初还能温言软语的哄着,时日长了便失了耐心。索性在一个雨夜里,趁着酒劲儿耍了性子,后来便有了闵佳乐。
闵世勋自以为得偿所愿,岂知长公主一出月子,便将闵世勋赶出了主卧,连带赶出去的还有闵佳乐。闵世勋唉声叹息,可到底是他用了强,便不敢凑近长公主找腻烦,倒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闵佳乐身上。外人只当长公主疼宠闵佳乐,疼宠得上天入地,却不知长公主从不让闵佳乐近她的身,这一切皆是闵世勋的功劳。奈何闵佳乐活泛,自然知晓娘亲的声名比父亲好用,便开口长公主闭口长公主的吓唬人,久而久之,人们便信以为真了。
古灵儿但见长公主不愿多谈,忙转了话题问道,“阮姐姐,这般天寒地冻的,可是为了主持大师的早课来?”
长公主摇摇头,“不过是为了躲清净罢了”。闵世勋和闵佳乐以长公主的名义向各府各院发帖书,定的咏梅宴便是大年初二这日。长公主自认为不过是个名头,既拦不住,索性便由着他们折腾去了。只她自个儿不耐烦应对,索性带着紫竹来了大悲寺。
闵佳乐未曾给丞相府下帖书,却偏偏以会友的名义发给灵珑一张。灵珑但见古灵儿不知所以,忙扯着她的衣袖笑道,“娘亲,您与长公主难得聚在一处,不若珑儿去看看灶房有何食材,待会儿留长公主一同用膳可好?”
古灵儿会意,拍着灵珑的小手轻笑道,“且去吧。长公主平日里山珍海味,倒要她尝尝咱们娘俩的手艺才好。”
灵珑连忙称是,领着紫竹朝灶房而去。
长公主看着灵珑的背影远去,久久微笑道,“妹妹,灵珑这孩子很好,既随了妹妹的好样貌,又随了灵相的机敏,将来必成大器的。”
古灵儿微笑摇头道,“阮姐姐,这些年妹妹看得多了,也想得多了,倒不期望珑儿有大出息,只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便是福气了。”
长公主颔首,看着古灵儿微笑,古灵儿便也端雅地笑着,这一笑,竟笑出了眼泪,笑出了往日里那般单纯相处的日子,只可惜,发生的,改变不了,便只能选择谅解和成全了。
灶房的食材并不丰富,灵珑却带着翠竹做出了御膳黄豆、芝麻卷、辣白菜煮,并一锅香浓的粳米粥。虽皆是十分家常的吃食,长公主却吃得十分得性。
长公主将粳米粥喝完,接过紫竹递来的丝帕擦拭唇角,忍不住朝着古灵儿赞叹道,“妹妹,珑儿这般能干,令姐姐好生羡慕啊。”
古灵儿摇头轻笑道,“阮姐姐休要羡慕,妹妹此次带她出府,倒也是头一次吃得,这丫头不过是由着性子来,往常在府里,倒没见她做过的。”
古灵儿虽嘴里吐槽,眼神里却皆是慈爱。灵珑靠着古灵儿的手臂撇嘴不满道,“娘亲,珑儿为了于您长些脸面这般努力,你怎的不像长公主这般夸赞两句,倒是竟来拆台呢?”
古灵儿点了点灵珑的额头笑道,“瞧把你嘚瑟的,娘亲若再夸赞,小尾巴怕要扬到天上去了,到时候若真被扯将下来,珑儿倒觉得疼还是不疼?”
灵珑想象着她将地面砸出个大坑,好容易才爬出来,想着那灰头土脸的狼狈样儿,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索性也不与自家娘亲啰嗦,协助紫竹自去外间洗碗去了。
古灵儿朝着长公主摇头失笑,长公主却是满眼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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