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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珑扯着康汉问询道,“康公公,真的看得见桃花,闻得见花香吗?”
康汉喜笑颜开道,“回小姐,确实是的。咱家活了半辈子,再没有比那处更美的桃花园子了。”
灵珑兴奋地跺脚道,“唔,等皇上出来,我也要进去试试,你记得帮我拿掉阵眼。”
两人交流火热,乾帝却黑着脸子从阵法里走了出来。
灵珑傻眼道,“皇上,您为何出来了?您懂破阵吗?”
皇上爆喝道,“懂个屁,你们说的话,朕听得一清二楚。”
灵珑颓然地垂了脑袋,泫然欲泣道,“臣女还没见过呢!”
皇上忽然收敛了怒容,拍了拍灵珑的脑袋安抚道,“无碍,丫头,你便在乾清宫里好好练阵,朕今日必要看见那桃花园。”
灵珑破涕为笑,朝着乾帝屈膝谢恩,背对着龙椅蹲在地上,果然认真研究起来。只方才还怯懦的眼睛里,却早已多了几许深沉。方才那阵,自然是假的,她并未与康汉示意,倒未曾想过,康汉竟如此讨巧,将沉迷美景之容色,表现得真假难辨。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射在地毯上,映衬着那枣红色的螺纹地毯越发的波光闪耀。
灵珑刻意忽视落在身上的凝视,缩着小身子,在摆阵,试阵,再摆阵,再试阵中消磨着时光,当然,她终究让乾帝看到了真正的桃花阵,不过那已是夜幕降临时的事情了。
乾帝长久待在阵中不肯出来,康汉却趁着更换茶盏的时候轻声道,“那画纸,是从乌雅小姐处得到的。”
灵珑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除了乌雅夺走的那张,旁的画纸她皆已焚毁。不过康汉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些,他是在提醒她,乾帝在查找懂阵法之人,且因着这幅画,怀疑到了她的身上。
灵珑看着乾帝慵懒放松的神态,似乎与一般的老人没有两样,可眉宇间的凝重之色却若隐若现,乾帝啊乾帝,一夜之间,倒似衰老了二十年。
灵珑失笑摇头,她唱了怨曲,旁人自然可以唱哀调,至于谁的戏份充足,倒未必取决于一时之功了。
乾帝过足了瘾,便清扬着语调吩咐道,“灵珑丫头,放朕出去吧。”
灵珑咬着马奶糕捏起了棋子,仰着小脸轻笑道,“皇上,可美不美?臣女下次还为皇上布阵可好?皇上还喜欢何种阵法,臣女去学可好?”
乾帝看着灵珑满脸糕点碎屑,清扬眉梢道,“唔,显见是朕混忘了,倒让丫头错过了用膳的时辰,也罢,你既吃将开了,便在朕这处细细用了吧。”
灵珑笑嘻嘻地点头,豁然闪身间,乾帝便瞧见地毯上摆放着一个托盘,除了糕点之物,旁的小菜参汤,竟被灵珑吃得狼藉不堪。
乾帝朗笑道,“倒是朕多虑了。今日晚了,且回去歇了吧。”
灵珑屈膝告退,却在经过托盘之时,将剩下的两颗马奶糕拿在了手里,这才鼓胀着包子脸离开。
灵珑一路吃着马奶糕,晃晃荡荡地朝着西岚宫而去。
夜色倒谈不上美好,只有人陪着她散步,她倒并不着急回去,索性左弯右绕,约莫用了平日三倍有余的时间,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灵珑小跑着步子奔了过去,挽着冰儿和翠浓的手腕嗔怪道,“姐姐,左不过在这宫里,下次倒莫要如此观望了。”
翠浓和冰儿齐齐应声,但见灵珑轻眨眉梢,忙搀扶着她回了梅兰阁。
翠浓和冰儿关闭门扉,少不得问起乾清宫之事。灵珑只浑说乾帝找她下棋,二人倒没有多问,细细为灵珑净了小手,主仆三人便围坐餐桌旁用晚膳。
灵珑本吃了不少,略微夹了几筷子小菜,便推说吃饱了,弃了筷子便回到了卧房内。
可刚一推门,便见一白袍蓝眸的男子斜倚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侠女吴欢传》的话本子。
灵珑将门关上,双手环胸调侃道,“吆,靖王爷真是主动,这般大咧咧地现身小姐的闺房,倒不怕被乱棍打出去。”
墨连玦挑眉道,“岳父大人允了,岳母大人默认了,至于两个丫头,唔,方才还为本王冲泡了果子茶,且说说,还有何人?”
灵珑跳了跳眼皮,顿觉无趣,索性抓了个软枕朝墨连玦扔去。
墨连玦抓了软枕放在榻上,朝着灵珑勾了勾手指。
灵珑咬牙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抵不过心头的思念,笑眯眯地扑向了墨连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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