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缘分。妹妹且放心,旁的不行,做生意干买卖,交给我家老秦一准没错的。”
灵珑屈膝应承道,“如此,便谢谢秦夫人。还要请秦大哥将府衙那边疏通好,五日后的辰时去西郊拉货,咱们四海通的第一家铺面,便要落户茂林大街了。”
“嗳!定然不会误事的。”秦夫人笑盈盈地送了灵珑出门,回身时却对秦钟大加赞赏。
秦钟净了手,喝着小米粥含糊道,“媳妇儿,方才那小娘子也生得好,你咋不闹腾着要打出去呢?”
秦夫人轻嗤道,“那小娘子是生得好,可就是生得太好了,哪怕将你塞回娘胎重生一回,人家也看不上你。”
秦钟嘿嘿傻笑道,“是是是,只我家夫人不嫌弃我粗笨。可是夫人,你也太爽快了些。四海通急着找铺面,咱起码能多卖二百两银子。”
秦夫人飞脚踹过去,怒其不争道,“瞧你那目光短浅的样儿,你瞅瞅那姑娘,白衣素裙,不施粉黛,却偏能在冰天雪地里将瓜儿果儿运过来,这可是连衙署也办不到的。明日便去衙署办文书,咱们的好日子只怕不久便到了。”
秦钟忙不迭颔首道,“嗳,听媳妇儿的。”
秦夫人满意地笑了,夹了一块脆黄瓜放进秦钟碗里,冬日里能吃上口鲜菜,简直是件畅快的事儿。
营帐内烧着炭火,映着灵珑的小脸,红扑扑的灿然。
墨连玦啃着馒头,那冰蓝色的眸子,却片刻不肯离开灵珑的身子。
灵珑羞赧地咬唇道,“好容易改善伙食,你不用膳,看着我作甚?”
墨连玦挑眉勾唇道,“好看,便多看几眼。”
灵珑眨眨眼睛,索性端着下巴与墨连玦对视,“如此,珑儿也要多看几眼。”
墨连玦邪魅地眯眼,俊脸越凑越近,只待呼吸相融时,灵珑便落入了那宽大的怀抱内。
墨连玦抵着灵珑的额头轻叹道,“珑儿,玦哥哥失约了。玦哥哥不敢想你,只怕想你入魔,倒恨不能立刻飞回去见你。”
灵珑浑身飘然,捧着墨连玦的脸颊倩笑道,“无碍。珑儿时时刻刻想你,便将玦哥哥缺失的想念,一并齐整了。”
墨连玦朗声而笑,抱着灵珑喟然,“真是个傻丫头。”
灵珑推了推墨连玦的头,将筷子塞进他手里,指着桌案上的膳食道,“且快些用,过会子便冷了。”
墨连玦捧着灵珑的小脸轻吻一记,挑眉调笑道,“是,夫人,这便用膳。”
灵珑跳了跳眼皮,莫名觉得,身处军营的墨连玦,竟意外地活泼了许多。她微勾唇角,撑着小下巴看墨连玦用膳,听闻萧山在营帐外唤着“副将军”,忙起身掀开了帐帘,折返回身时,手里却拿着一沓纸张。
灵珑约略翻检几页,竟全是秦钟和秦夫人。唔,墨连玦到底是不放心。
原来秦夫人出生青楼,虽说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自请赎身后,在虎威城里却颇为艰难。直至三十岁才嫁为人妇,嫁的便是外地逃难而来的秦钟。
秦钟家里穷困,秦夫人便将华服、首饰皆典当了,换了些小钱,摆脂粉摊过活。秦夫人嘴巴巧、善经营,不过三五年的功夫,夫妻二人便盘下了茂林城的店面,开了一家脂粉铺子。
秦钟踏实肯干,却笨嘴拙舌,常常被妇人们戏弄也不敢吭声。偏巧店里来了位妖娆妇人,非要秦钟于她画眉,秦钟却不过,哆哆嗦嗦地与那妇人画眉。秦夫人买菜归来,直接拿着扫把追着秦钟满大街打。次日,脂粉铺子便挂了牌子要租售,凭白惹了满城的人笑话。
灵珑笑倒在墨连玦怀里,墨连玦却牵着她的小手轻声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灵珑惊喜道,“可以吗?”
墨连玦刮了刮灵珑的小鼻子,“只不要太远便好。”
灵珑忙不迭地点头,只待墨连玦为她戴好面纱,两人才手牵着手跨出了营帐。
夜空辽阔,星月明亮。
灵珑豁然发现,这是她和墨连玦第一次手牵着手出来,顿时觉得十分欢愉,扣着墨连玦的大掌前后摆荡。
墨连玦看着身前颇为雀跃的小身子,莞尔轻笑道,“珑儿!”
灵珑闻言转身,忽觉一记轻撞,扎扎实实地跌入墨连玦敞开的怀抱,腰肢一紧,便被抱着飞到了半空。
灵珑看着那深邃眸色,看着脚下忽明忽暗的营帐,露出一记惊艳芳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