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插足进来,当时崔夫人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但没有训斥她。
丫环又试着补充道,“夫人,这些话当时就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因为就我没有喝酒……”
夫人无所谓地道,“那好,就只有你一个人可怜我好了!不过李大人总有酒醒的时候,那天你和李大人在一起,他对你们两个的事到底有没有个表示?”
丫环摇头,这下子轮到她不好意思,好像没有完成夫人的重托似的,那晚与李大人睡在陌生人家的门洞那件事,她也没对夫人说。
夫人叹了口气对丫环道,“唉,我们主仆两个,难道就这么不让人待见?!”
……
黔州六月,有两件大事。
一件是三县的引水工程迎来了阶段性的战果,三条从大河边延伸出来的石渠,借助了层层级级的水车,将河水逐级地引到了山上!
相比于年初所进行的开荒拓亩工程,这又是一件创举,而且前无古人!
自古水往低处流,有谁见过水会流到高山上去!那是只有雨水才能到达的地方。
而这件壮举,就在高审行主政的黔州成为了现实!除了黔州,试问大唐境内还有哪一州能够做到???高审行意气风发,在一天的时间里奔走了三县,亲自主持当地的通水仪式。
他带着李引,就让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又对着那些同样满脸喜气的当地官员们高声说道,“本官一向有功必奖,李引大人在引水抗旱中劳苦功高、有目共睹,一个都水使的职位是不够的!”
在洋水河边,随着一阵震天的鞭炮声,高大的水车先由畜力起动,然后借助风力运转起来。河水被摩天轮上所悬挂的水斗舀起来、落下,倾入了石砌的水池中。
水池漫漫蓄满,再从蓄水池的闸门、经石渠向着远方流去。在上山处还有一座水池,池中的水车再将河水向上一阶提升,人们发出一片欢呼之声。
第二件大事,就是刺史六弟家侄女高尧的大婚吉期将至,高尧和长孙润的婚期就定在六月下旬,高审行与夫人计算着路程,如果这就从黔州出发的话,大概也只会刚刚赶上侄女的婚期。
没办法,黔州离着长安太远了,山道、水道,一封信也要翻山越岭。
长安的家中已经分别将信送到了西州和黔州,阁老并不要求在两州主政的高审行父子离开任所,但他们家中的女人们总得到长安去参加这一场盛事。
不用说,黔州这里能去出席这场盛事的,只能是崔夫人,高审行离不开。
于是刺史府马上忙碌起来,准备夫人的行程,安排护从人员,准备黔州的礼物,当然还有跟随夫人去长安的人选。
以前的时候,不用说夫人总得带上她的丫环,但这次,崔氏决定不带她了,崔氏希望她能与李引大人在一起。
夫人说,“苏殷离不开,但丽容无官无职的最好与我去长安。因为西州比我们更远,万一玉如和嫣儿那里接到的消息晚了、来不及赶到的话,那么有我与丽容两个赶去了,就不会空着座位。”
丽容很高兴,因为又可以随着婆婆去长安一行了,而且还是出席这样热闹的场面,只是她觉着把苏殷一个人留在黔州,有些过意不去。
苏殷对丽容说,“这不仅是母亲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因为一路上就靠你照料母亲了。”
除了高审行拨出来的十几名护卫,为了崔夫人和丽容一路上方便,苏殷再把自己的女子护卫分出来六人,让她们随行去长安。
黔州刺史夫人和西州都督的七夫人立刻起程赶往长安,而黔州这里,就剩下了苏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