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高峻有些心虚地回头,往牧场大门和蚕事房门口望了一眼,没人。
他飞快地抱起丽蓝往炭火背上放,谁知她的裙角偏偏挂在鞍子上了,放不上去也抖落不开,想看一看挂住了哪里,可脖子被丽蓝一条胳膊死命地搂了,鼓胀的胸脯子几乎覆到脸上来,啥也看不到,两只手又占着腾不出来。
高峻一急,恨不得再给她一撕了事,丽蓝尖声叫道,“你别再扯了我的裙子,这件更贵的!”
高峻怕她再高声,更用了力气,还是拽不下来,可蚕事房里有几个收工的女子正结伴走出大门来了。她们看到后也不走,“嘻嘻”笑着看热闹,而炭火竟然昂着脖子,“咴咴”地叫起来。
高峻不能放下她,以这样的高度肯定裙子又不保了,炭火叫,丽丽就不叫了,红着脸不吱声地看他在那里抖落,搂脖子也不那样紧了。
猛然,从牧场大门内传来一阵马蹄声,十几名女骑手护送着一辆马车驰了出来,一看就是苏殷的。
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车帘子一挑,苏殷问,“峻,这可是大街上呢,你们这是?”
高峻抱着丽蓝,吱吱唔唔地回过身来道,裙裙子,裙子挂住了。
苏殷捂嘴一笑,分明看他抱着丽蓝已经离了炭火几步远,裙子也没挂住。她不理他,对丽蓝道,“到我车里来吧。”
丽蓝挣脱下来,跑过去钻入车里,车子起动。
高峻上马,暗道这裙子挂得可真是时候,他对那些女护卫们挥手道,“都去我二哥那儿管酒,谁也不许到西州去乱说。”
到酒店时,二哥忙着再给那些女护卫们另开一桌,这边的酒菜早摆好了,人们都入了座,只给高大人和丽蓝留了两个座位。
苏殷进来,待高峻坐下后,马上紧挨着他左手边坐下,丽蓝就没地方了。
高峻右手边是刘武,他想起来让出丽蓝的座位,发现苏殷偷偷朝自己挤了下眼睛,意思是不让他动。
此时,挨着苏殷的邓玉珑马上站起来让丽蓝坐下,自己和高峪再往左边挪了挪,又加了个凳子。
这样,苏殷就挡在了高峻和丽蓝的中间,不让他们挨着。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做得不动声色,别人看起来极为自然,而八夫人和九夫人的坐次也没什么不正常。
酒过三巡,高峻问苏殷交河县的情况,说她辛苦,单独敬了苏殷一杯。高峪道,“可不是,刘长史去了雷州,西州主事的就剩你们俩了,千头万绪的,可不是我与玉珑抓两座酒店这么简单。”
苏殷讲了交河县的事情,交河牧场冬驯所用的草圈儿两千副、木架七百只正在筹备之中,火绒、乌油也备齐了。
苏殷说,草商贾富贵的老爹贾查坤,因为年纪已大,偷卖人子的罪行年代已久,因而按着大都督的意思,放回交河去之后一杖未打。
而且,按着贞观十四年西州定户时所录的“贾查坤四十顷冬粟”等资产土地,都给贾家留下了,贾家眼下明明白白是个“下上”户。
丽蓝问,“那贾老爷家剩下的地、物还有许多,是怎么处置的?”
苏殷说,“贾家十四年之后衍生的所有资财本就不是他的,取之不义,当然留不长远,我都充公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而丽蓝一时惊愕,体会不到一位交河县的首富,忽然间的沦落是个什么滋味,想来比一场恶梦也强不了多少。只听苏殷转向高峻,拿着央求而不容反驳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