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最后她说,“除了必须的钱银,什么也不许带走,把窗子关好不要落了尘土进了雨,门锁好,厨房中米面粮油送人、家什不动,院门也锁好了,日常要刘大人和护牧队替我们看着。”
谢金莲再一次嘀咕,这次柳玉如听到了,说,“万一我们在长安混的不舒心,难道不留个退身步?再说,万一我们想回来看看这里了,不要留个地方?总归房子和院子还是我们家的呢!”
还有最大的一块事务便是桑园、蚕事房、织绫场的股份,大股东是李婉清,其他人也各都据股,这个也是不能带走的。
苏殷是有官职的,她西州司马的职位不知怎么,像是被长安忘了似的。而因为有诏命在身,高峻和家中其他人要急着去长安赴任,苏殷一时离不开。
柳玉如对她道,“苏姐姐莫急,封禅用的诗辞绢还未最后完工,我估计就是这个原因罢。我们走后,你且把家里人的各处股份汇拢一下,待你离开时交与高峪二哥代为管理。”
她对苏殷说,“为不使你在西州寂寞,丽蓝留下照顾温汤,再照顾伯父伯母,她就先不要走。等你的公事交代清楚、下来调任时,你与丽蓝一起操办着把西村公事房卖了、钱拿着、温汤交给二哥,然后你们一起去长安找我们,我估计着那时我们已在长安找到住处了。”
丽容对姐姐丽蓝的担心与烦恼心知肚明,如果柳姐姐不发话,那么丽容就算与丽蓝、父母分隔两地也是没的办法。此时一听柳玉如这么说,显然她已经接纳了丽蓝。如此说,自己一家便可同往长安了。
她心花怒放,感觉着柳姐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过,“姐姐,我们不住进高府么?还要有自己的府第?”
柳玉如道,“当然,高府你去过的,哪里搁得下我们这么多的人。再说母亲一定不想住回到那里去的,我们另起宅院!”
柳玉如忙的是家里一摊事,高峻则是外边一摊。主要便是喝酒,郭大人到了,天山牧各大牧场的牧监们都赶过来了,各县的县令也都到了,大家举酒话别,先是动情动色,再是豪放狂饮。
三年来,因为高峻,有许多人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明显的是罗得刀,他说要辞去交河县令之职,到长安给高大人接着做管家。
高峻当然不同意,对他说“你去了高白干什么?”
然后就是天山牧护牧队单独与高总牧监饮,鲁小余、苏托儿两口子、许多多、各分队的队长都到齐了,酒桌从高峪的酒店里一直排到了旧村的大街上,整街筒子的护牧队,酒喝到一半便有人呜呜地哭,舍不得啊。
最后是牧场村的乡亲,受过柳夫人接济过的人家都来相送,又是喝酒。
大都督在西州三年,普通人家的日子也都起了显著的变化,房子宽敞了,家里有人做了带品级的官员,有的在蚕、桑及织绫场拥有股份,生孩子的减免税赋。
最后的这场酒喝得最是难解难分,每一位举着酒杯来敬大都督的普通村民都让高峻不能拒绝,他喝到酩酊大醉。
高峪说,“各位,跑的了大都督却跑不了他二哥,有未尽兴的,明天冲我来吧,我兄弟还要上任!”
高峻被人抬回新村的家里去,被家里人灌了醒酒汤躺下大睡,天一亮就不能再耽搁了,一家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穿过柳中牧场往旧村方向来。
原来柴屋的旧址已经找不着了,柳玉如叫停车,望着那个方向出了会儿神,听到骤急的马蹄声由西村方向传来,原来是郭待诏一个人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