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宦家属了,小的不知这天山牧总牧监是个什么品级,以前倒没有听说过。”
樊莺道,“难怪你孤陋寡闻,天山牧是由柳中、薄昌、交河、白杨四座牧场合成了的,才刚刚几月,你哪里就该知道?我家高大人品级并不高,也就是个正五品罢了,怎么,不行么?”
樊莺的话有些呛人,释珍脸上的肉不被察觉地抖了一下,柳玉如忙着制止樊莺,对捕头说道,“我妹妹在家里时,连高大人都让着三分,捕头你莫要见怪。”
捕头笑笑说,哪里,这位小夫人如此脾气,正是不卑不亢,得罪了!事情业已查明,两位尽管在此安心住着,有事只管到县衙来找在下。在当阳的地面上,我敢说没有人会找二位的麻烦。说着往外就走。
四个泼皮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人追在捕头身后问,“捕头,那我们的猴子……”捕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去给两位夫人陪了不是,才可以走。”
四人面面相觑,知道捕头的话不能违背,纷纷转回身来,并排在院门外要开口说话。谁知樊莺看他们不顺眼,将一盆水从院内泼了出来,这四人正是雨露均沾,人人淋得一身湿。他们见捕头已经走出去老远,抖着手追了上去。
柳玉如拿樊莺无法,只是嗔怪道,“妹妹你真不给这位捕头留些脸面,我看出他与四个泼皮真是有些关联的。”
樊莺道,怕他什么,我一说高大人,把他吓得眼角的肉直抖,还怕他!丁大哥也上前道,“两位妹妹你们是不知道,这位捕头大人何时会有过这样好的脾气,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问,我原来只听说妹妹是嫁去了长安,怎么如今却是到西州了?
柳玉如道,“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高大人去哪里,我们只好跟着了。”丁大哥听了,就忙着清理院中的猴血,用干土掩了血迹,再用扫帚清扫。他看到昨天送过来的那蓝子乌梅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是了,一定是这些乌梅招得猴子来。”
一团乌云就此散了,柳玉如和樊莺关了院门,骑马出来,她们要及早到丹凤镇去,好好打听打听那匹乌蹄赤兔的消息。
路上柳玉如对樊莺道,“我总觉着这位捕头有些不对劲。”
樊莺道,“管他呢?咱家高大人比他的当阳县令官都大,还怕他一个小小的捕头?我们不要再想这些,去查事情要紧。”
柳玉如听了,就不再想此事,她们路也不熟悉,边走边问,走得就有些慢。正在此时,身后跑过来一匹马,一看正是四个泼皮当中的一个,他追到柳玉如和樊莺跟前,毕恭毕敬地打个千儿道,“两位夫人,是小的多有得罪,大哥让我们将功补过,给两位夫人带路。”
樊莺正在发愁,一听便应道,“算你们识相,你叫什么?是不是你们的捕头大哥让你来的?”
那人道,“小的姓王名仁,小夫人你说对了,捕头大哥的话我哪敢不听?”柳玉如暗道,王仁这个名字却有这样多的人用,牧场死的那个也是个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