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姐一发现怀孕,那个年轻些的就来过一次,带给她一个不好的消息,说崔小姐的未婚夫,也就是他的朋友,在不久前的一场恶仗之后下落不明。”
“这可如何是好呀!连我这个老婆子当时都没有了主意。我劝她说,大人下落不明,他朋友说的还能有假?但是孩子却不会等着,我知道再过些日子就再也遮掩不住了,可她未婚夫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就给她出主意。”
“你给她出的什么主意?”
“还能有什么好主意?让她赶紧把自己嫁了呗!趁着别人看不出来肚子。可是,崔小姐不干。我说人都下落不明了,总不能傻等,小姐你未出阁就生了孩子,这也不是你这样大户人家该有的事情。”
“可是崔小姐说,什么大户人家!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说完就哭了起来。我说你不要哭,要想办法。实在不行,就找个稳婆,趁着孩子小,弄点下胎的药打下来,也好重新开始生活。”
“崔小姐怎么说?”婆子的话把柳玉如和樊莺带到了崔氏过去的日子,连她们都为了崔小姐当时的困境而焦虑。
“崔小姐说,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不论那个人是死是生,她都要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她说那人只是说他下落不明,又不是实信。就算是实信,她更该给他留点骨血,反正爹和兄长都已经不在了,她的丑事也不会让他们感到难堪。”
说着,老婆婆就打着哈欠说累了。柳玉如一看外面天早就黑透了,不知何时竟然刮起了大风。这间破屋子四处漏风,屋内一盏油灯微弱的火苗都被风闪得左右摇晃。
姐妹两个就不打算回去了,把马牵进来拴好,关了房门与老婆婆挤在一张床上,缠着她接着往下讲。
院子里“哗啦”一声,老婆婆慌忙着就要起来,叨咕着说刚刚挂上的白鱼没有收,怕是木架子叫风刮倒了。
柳玉如和樊莺都急着想要知道后面的事情,都不想出去。樊莺说,“婆婆你不必急,明天万一都掉到地上也没什么,我给你买更多、更大的白鱼。”实则是她也不想起身,急着听她的故事。
老婆婆说,不就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她问柳玉如,“你就是崔小姐的女儿吗?竟然比她那个时候还要漂亮!”又看了看柳玉如手上的指戒道,“是了,一定就是了,不然这只指戒怎么会到在你的手上,崔小姐还好吗?”
柳玉如忙着否认,“这可是我婆婆给我的......婆婆,你说的那只指戒是怎么回事呢?”
老婆婆说,这个我记得清楚,是个姓沈的公子给崔小姐的。柳玉如和樊莺都纳闷,怎么崔氏的未婚夫不回来,又冒出个姓沈的?老婆婆说,从那以后,那个年轻的军官就来看了崔小姐两次,我看得出来他对崔小姐是有意思的。
“可是崔小姐只是念在未婚夫的份上请他喝过两次酒,并未答应他的求婚。那小伙子两次都喝多了,看得出他心里很苦闷的。直到不久,那个沈公子出现了。”
“怎么这一位婆婆你就记得这样清楚呢?”樊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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