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如梦方醒,连忙拉了大儿子起身,对着郎刺史一躬到地,“多谢郎大人看得起,小人今后哪敢不拼着性命打井,为郎大人效死力?!”郎大人哈哈大笑后,又问高峻,“不知道高别驾有什么好的建议?”
高峻道,“郎大人,在下初来乍到,不敢胡乱指点郎州官面上的大事,想来以郎大人的气魄,一个从九品是不会吝惜的。”
郎刺史笑道,“高大人你又说到本官心里去了!郎州委任一位从九品的官员根本不必层层上报吏部的,今天在这酒桌上就能定下来。本州无权设立巡盐院,但设一位盐务管事是行得通的!”
柳玉如这才知道,高峻对李绅不动声色的反击,到此才告一段落。李绅身为一位西川院的录事,他的身份是不入品的,大概只有流外三、四等的样子。这样一来,如果辛老爹做了从九品的官员,品级就高出李绅许多了。
她悄悄的拉了一下樊莺的袖子,两人偷偷去看那边的李绅,发现他脸色忽红忽白,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自在。再看高峻惹无其事,二人不由得暗道,“李绅……怎么是他的对手。峻在那里绕来绕去,连我们都不知他当时的用意,原来是不屑于亲自教训李绅,随便拉辛老爹出来做事,却比他自己上去更有力道。”
高峻道,“郎大人你可知辛氏兄弟的身手也十分了得?以在下看,他们兄弟三人随便站出来一位,寻常的三、五个人是近不了身的。”
刺史道,那不正好!留下一位助辛大人盐务,另二人就跟随本官做个护从官!辛老汉听了,再一次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冲刺史、冲高峻作揖。
高峻这才提议道,“在下真是替郎大人高兴,只破费了一桌酒菜便收下这么多的能干之将,但是真正的能人却都让我们忽略了!”
郎大人连忙问计,高峻道,“最最关乎郎州盐业成败的一个人,是谁?”
包括郎刺史在内,众多的郎州官员听了,初时都看高峻,希望他再出什么惊人之语。但是高峻说过此话后就不吱声,只是笑呵呵地举着酒杯、隔空邀临桌的两位夫人喝酒。柳玉如和樊莺听了、见了,猜到他话中的意思,这是要把面子给李绅圆回来。
柳玉如道,“当家的,我知道你要说的是谁。”人们又去看她,但她也同样不说了。于是,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李绅。
李绅此时心里还没有准备妥当,大家一起看到他的身上,他的脸竟然一下子红了起来。郎刺史恍然大悟道,“正是了!没有李大人这个千斤之坠儿,就算有一百眼盐井也不知道是谁的了!”
李绅连忙道,“郎大人过奖了,西州高别驾这样大的身份都亲自上阵打井了,我一个盐官,为郎州盐务出些力气、说两句话还用表一表么?”
高峻道,“李大人此言差矣!这样的一句话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讲的,讲了管不管用?你就不必客气,头功非李大人莫数。”
高峻随即对郎刺史道,“李大人的能力绝不在此,恐怕郎大人要想本州发达,仍有不少的事情要向李大人讨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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