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银一事激生民变,剑南道一筹莫展。此事惊动了长安,是自己一锤定音、平息乱势,得到了长安的赞赏……
天快亮时,刘大人梦正做到高潮之处,几乎笑出声来。他梦见长安信使给他带来了皇帝陛下的褒奖诏书,和超拔的讯息。而自己披红戴花、大门外锣鼓宣天……
大门被擂得咚咚作响,将他猛然由梦中惊醒,侧耳听去,好像是说长安的钦差驾到,剑南道所有五品以上官员马上到都督府聚齐。
他慌忙穿衣起来,骑马到大都督府。
在清晨不甚明亮的天色中看到这位年轻的钦差,刘万年大人有些不以为然,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罢了。他从雅州来,二百四十里的路到达这里,那就是半夜出发的——连个仪仗都没有。
但是众官员听说眼前的这位年轻钦差,便是大名鼎鼎的新任西州别驾时,不由得屏气敛声,把恭敬的神态拿了出来。他那些如雷贯耳的事迹谁个不知?别看他连身官袍都不穿,但那可是正四品上阶的一位别驾!
潘大人领着手下官员将高大人迎到都督府中,请别驾上坐。高峻谦虚地说道,“潘大人,下官晚来后到,临时被江夏王抓的劳工,哪敢在德高望重的潘都督面前托大?”他依旧请潘都督上坐,自己只在下手坐了一把凳子。并且十分谦逊地问道:
“其实下官是没有必要这样急匆匆赶来的,有潘大人和剑南道众位同僚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受王爷之托,不敢不殚精竭虑,这么早打扰各位实是不忍!”
众官员连忙一番谦辞,高峻客气了一番,又问道,“下官敢问……剑南道所剩四万匹双线绢不知筹备得如何了?潘大人一定早在囊中了罢?”
潘都督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高大人,剑南道一直在为筹银一事日夜督促各州,比如……比如雅州李道珏大人那里动作甚快、成效甚是显著,还有眉州、邛州也在动作……”
高大人鼓掌道,“妙极!潘大人真是雷厉风行,下官大概不必等到明年三月就可交差回西州去了!”
潘大人连忙向高大人引见刘长史,“钦差大人,不瞒你说,剑南道能有这样良好的进展,多亏了我们的刘万年大人……日常事务都是他在督办。”
高峻连忙定睛去看,“哎呀!下官真是对刘大人相见恨晚!不知刘大人,你要给本官一个什么期限呢?”
刘万年清清嗓子道,“钦差大人,虽然剑南道在输绢一事上众志成城,但下边的羁縻州府也听到了一些不堪重负的牢骚之辞,”他看到坐在钦差大人座位稍后的雅州司马汪衡一个劲儿地冲自己挤眉弄眼,向其频频暗示高别驾。
刘万年心头暗笑,这样的毛头钦差还有什么做头,连随着来的人都在给自己通风。他以为汪衡是在暗示自己说得再严重一些,好吓一吓这位钦差大人,于是又说道,“尤其是那些羁縻州府,大多是刚刚开化。连衣冠举止类如华人,也不过一两年的事,就怕压之过急会野性复萌闹出乱子……哎!难啊!”
钦差一听,脸上也现出汗意来,连忙问道,“潘大人,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