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八年腊月的最后几天,雅州城内家家户户熬肉炖鸡、洒扫庭除,都在准备着过年,看起来这个年就要平平安安地到来了。
二十五日夜晚,也就是雅州司马汪衡,被他妹子强行从荣经县诳回雅州的那天半夜里,荣经县那些被裁撤了公事银、除去了公役的几百人吵嚷着说没银子过年了,纠集着仨亲俩好、再加上些好事之徒拥挤到县衙大门前请愿,求县太爷周济。
金县令深夜爬起来,带了几名值更的衙役到大门处勒令众人回去,不想群情激愤起来,人们冲击了县衙。金县令一边命人堵住大门,一边叫人冲出去叫县尉汪大人带人过来支援。
汪县尉在堂弟汪衡回雅州后,正在家中睡觉,接信后立刻带着人过来,堂堂的一个县尉,处置这样的事情游刃有余。
但是在去县衙的大街上,不知由哪里冲出一股不明身份的人将他们拦住,二话不说就下了手。他们行动一致、动作麻利、下手凶狠、毫不留情,像是对汪县尉有着深仇大恨。
汪县尉手下带的那些人眨眼之间便溃散了。汪县尉一看,也无力救援县衙,他趁乱抢了一匹马,往雅州报信去了。
这些人足足有两百人,他轻车熟路直奔县衙,撞开了大门,有人对那些拥堵在大门外的请愿人喊道,“他们不让我们过年,我们还等什么!自己动手取啊!”人们呼啦一下冲了进去。
金县令趴到角落里,腿上、背上仍然被不知有多少人踩过去,他只能抱着头假装失去知觉。只听着四处乒乒乓乓,翻箱倒柜,有人点燃了县内的公事帐册。
天亮后贼人退去,金县令发现县衙内狼籍一片,忙着清点损失,该烧的都烧了。他知道县牢里的那个黑大个子也一定不知所踪,那么一切乱麻都一刀斩断了,再把一团理不清的乱线也扔到了钦差的头上。于是,他吩咐手下察看伤者,并派人往雅州城去给钦差大人报信。
经查,县仓没有事、县学没有事、县牢里除了关押捕头舅子的那间牢门被砸,还像征性地砸了几间空监房的牢门,而李道珏携夫人裁撤公事银的一些底帐当然也残缺不全了。
一切做得煞有介事。
一名手下给灰头土脸的县太爷端来一杯茶,金县令是真渴了,本打算接过来喝上几口,却突然一把将茶杯打落在地,“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有时间喝茶!”
高峻正与樊莺、崔嫣休息,汪县尉和汪衡便来砸门。
汪衡回来一看,妹子哪有什么病!反正也没有外人,李弥也早就回客房去休息了,汪衡怒气冲冲将妹子训斥了一顿,看看再返回荣经县也不大合适,便回了家。
不想汪县尉由荣经县赶来,告诉他荣经县里发生了大事,汪衡知道西州别驾就在驿馆,马上与汪县尉一同赶了过来。
高峻打开门,听了汪县尉的话说道,“最初有人闹事,是谁告诉你的?”
汪县尉道,“是金县令。”
汪衡说,高大人,我们要不要立刻集结些人赶过去?
高峻说,“人呢?刺史府的那几十人我还有大用处。”
樊莺此时也与崔嫣一同穿衣起来,崔嫣听了高峻的话说道,“那一百……”被樊莺一把捏住胳膊,不让她说出来。
听高大人吩咐汪氏兄弟道,“你们速去,分头把雅州城中所有当值、不当值的衙役、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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