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声,像是还在宰杀。小校打开门,“将军,二人带到!”
有位中年将官端坐在里面,旁边还有几名手下,看他的装束即是柘林镇将,在他们的面前,一张大桌上摆满了做好的山珍野味,地上一拉遛儿放着几只酒坛。
有人恰好进来问,“丁将军,要不要请客人过来?”高峻确认他就是丁英。
丁英摆手让那人先等等,而是上下打量了高峻和樊莺一阵,目光灼灼好一会儿才问,“听说你们是去逻些城,是去见松赞么?”
高峻道,“丁将军,你真好耳力!外边的河水声音地这样大,你还能离着这么远听到。”
丁英问,“不要恭维我,你只说说,你方才的话是哄骗军校、蒙混过关,还是确实?从实招来,我便不为难你。”
高峻道,“回丁大人,在下说的句句是实,就是与我夫人往逻些城去。”
“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不要等我当场揭穿了你,那时悔之晚矣!”
樊莺道,“你这位将军可真有意思,难道我们非要骗你几句你才相信?那么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是安国镇来的细作,专门往逻些城去报信的……你该相信了吧?”
“放肆!敢和我们丁将军这样说话!”旁边的人不干了,作势去抽腰间的佩刀。
丁英抬手制止了那人,说实话他并没机会见吐蕃的松赞首领,当下问道,“既然你说松赞是你大哥,不妨对我说说,他长什么样子?”他一指樊莺,“你来说,说错了本将军把你丢到沫河的深谷里喂鱼!”
高峻道,“将军,我与夫人刚刚定下亲事,这是要带她去逻些城拜见我大哥松赞,她一次未见过他,要怎么说?”
“那就你说。”
高峻道,“我大哥三十几岁,中等身材,白面黑须,目光炯炯,不喜穿吐蕃服饰,日常喜穿绸服……”话音未落,便从屋外一推门进来一个人,这人面膛黝黑,络腮胡子,头上是一顶豹皮花帽,却是个吐蕃头目。他身后还跟着两位卫士,也是吐蕃人打扮。
樊莺有些奇怪,心说既然两边对峙,为何在唐营里却出现了吐蕃人。她看高峻,见他不露声色,对进来的人也行了礼道,“这不是我大哥的手下吗?真是好巧!”
丁将军说,“先别套近乎,你的那些话再对我的客人说上一遍,是真是假自然知道。”
吐蕃人道,“不必了,我都听到了,白面黑须的人多的是,如果只凭前边半句,还有些不大确定,但是他说我们大首领喜穿绸服,却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他又问,“你可知我们大首领的夫人是谁?”
高峻道,“你是说我的嫂嫂,她便是大唐嫁过去的文成公主,甲木萨!”
黑脸吐蕃人一听,立刻面呈恭敬之色,眨着眼睛问道,“你可知我们的甲木萨长的什么样?”
高峻暗笑,这么一个最下级的吐蕃小头目,估计是没机会见文成公主的,他笑了笑说道,“你难道不知甲木萨之意?那是‘汉女神’的意思!当然长得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不然我大哥岂会专门给她建一座布达拉宫?”
吐蕃人确信不疑,与丁将军对视一眼,又低声嘀咕几句。丁将军道,“如此说你们就不是假的了!本将军可以放你们过去。不过……时候不早了,本将军看在你们是松赞大首领亲戚的面子上,就请你们在这里用过了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