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高峻想了想,“总不能像做贼一样啊,我们不是到了龟兹地界了吗?就大摇大摆地走。谁说淡水河以西就该是他龟兹的地方!我和三夫人上次在淡水河里洗澡时还在要河边晾衣服呢,总该有给个晾衣服、打柴的地方。”
郭待诏大声下令,“旗子打起来!队伍排整齐!向西进发!”唐军、天山牧护牧队人不算多,但是吓人的大旗就有两杆,再加上从牧场里带来的那两百匹马,规模就看得过去了。一路上,他们这支小小人马趟起多高的沙尘,行进的速度再度加快。
对这次的行动,高峻比起雅州之行放心得多了,不但有这么多手下护牧人员跟着,还有郭待诏领着正规的唐军。再回首看看剑南道之行,自己虽然顶了个钦差的名头,但是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家丁、丫环、细作、仇敌……其中的艰苦与压力,连高峻也不敢多想。
他笑着道,“真该从西州带了丽容来。”
有唐军军士打浑道,“高大人,你去向龟兹城要些女仆也就是了!”
高峻道,“正是,你们这些大兵都谁没有老婆,速速报上名来,到时我与待诏大哥一定替你们考虑!总不让你们空跑一趟。”
这些人过了淡水河西岸,轻轻松松再深入一百五十里,也没遇到康里城的阻挠。康里城与焉耆相距三百多里,按理说在他们现在这个中间点上,正该是康里城做些什么的时候了。按着康里城原先的势力范围,高峻他们大摇大摆的深入进来就有些挑衅的意思。
郭待诏和高峻不发话,他们的这些手下同样都想到了这层意思,时间还早,没有命令,队伍渐渐慢了下来,高峻建议道,“大哥,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宿营。”
郭待诏抬头看了看老高的太阳,“宿营?好,就宿营!”人们留出游动巡视哨,其余的都跳下马,打橛立桩支帐篷,下围栏圈马。
做饭的时候,高峻说,“我们带的水是不多,只为解渴,哪能做饭,另去取水来。”
有人问,“高大人,这里正是当不当、正不正的地方,附近也没有河水,只有返回淡水河去,不如就用我们带的水。”
“康里城外是有条河的,为什么不去那里取水,”高峻吩咐许多多和苏托儿,“你们带几个人,用马驮了水袋去康里城下取水,”
许多多和苏托儿是高峻在天山牧护牧队里的两员大将,高峻把他们都派去取水,看来这趟差事很危险,他是极其重视的。
郭待诏低声道,“你是故意,本来我们出远门水是够用的,是不是要去试探?”
高峻点头道,正是,我们在这里扎下来就是试探,不出意料的话,康里城也一定会派出人来试我们的反应。可我们的试探不止是到这里……就去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取次水,先看看他们的反应,不要让他们以为,我们扎在这里就是了不得的事,要到他城下去露脸。
郭待诏说,“那也该是我的人去。”
“大哥,我的人是放马的,怎么都好说,有了危险丢下水袋、撒丫子开溜也不丢大唐的脸面。你的正式军士去了就不好说,而且那不是试探,就真成了挑衅了!”
许多多和苏托儿早已熟悉了高大人的打法,知道他这样安排的真实用意。他们立刻挑了五匹体格健硕的好马挂了水袋、再带上三个快弩手,五人一声呼哨,尘土飞扬地往康里城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