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想过那个地方。她想象着姐妹七人一同出现在长安高府的情形,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饭罢,宗正少卿樊大人还想着先前之事,他想见苏氏,更想见樊莺,心中有些忍耐不住。而李道珏更想一睹舅子家中这些位夫人,他从高峪的酒店里出来,一边抹着嘴,一边提议道,“樊大人,我们不好惊动她们,就去舅子新村的家中如何?”
两人一拍即合,吩咐把苏氏也接到高别驾的府上,然后一行人往高峻家中而来。
这些人刚入了新村,一行车驾便从后边赶了上来,是新任、而未赴任的黔州刺史高审行携夫人崔氏赶回来了。
众人就在村道上见了礼,然后一同往家中来,高审行在半路上一听樊大人的来意,当时就蒙了圈,下意识地道,“这绝无可能,就算高峻敢这么想,但是婚姻大事,我们做父母的不同意也不成啊!”
崔氏道,“哪里表明高峻想过呢?他七位夫人,二楼上多一间房间都没有了。不是我们不同意,而是他从来没想过。他这些位夫人哪一位用我们同意了……”高审行让夫人搞了个尴尬,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话语中的漏洞。
进了一楼客厅中落座,樊大人和李道珏先恭贺高审行升迁之喜,高审行面对着雅州郡王和宗正寺少卿,此时就更体会到一位刺史身份的可贵。他知道樊大人的来意,吩咐去叫柳玉如、谢金莲等人下来见面。
李道珏、樊伯山二人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从二楼上款款下来了一连七位女子,崔夫人逐个引见,这位是柳、那位是谢、这个是樊莺、那个是思晴、李婉清、崔嫣、丽容。
樊大人眼睛盯了樊莺,几乎当时就认定她是自己的侄女。他笑着问道,“不知你们都是哪里的人,千里有缘、相会到高别驾家中呢?”
柳玉如回道,“大人,我是终南山当阳镇的。”
谢金莲:“家就是西州本地。”
樊莺:“余杭郡。”
思晴:“北漠颉利部。”
崔嫣:“长……”崔夫人替答道,“终南山丹凤镇。”
李婉清:“家在扬州。”
丽容:“庭州田地城。”
樊大人欠了身子问樊莺道,“可巧本官就是余杭的,不知你是余杭郡哪里人?”
樊莺道,“回大人,我是余杭郡、余杭县人。”
樊大人又问,“父母是谁?可还健在?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樊莺道,“我父讳伯江,与母亲早已故去十多年。有一位叔父讳伯山,也是少小离家外出搏取功名,但多年没有音讯……父亲过世时我还小,有位好心人曾说带我去找叔父,但他在终南山也病故了……”
樊伯山已经泪流满面,哽噎道,“丫头,我便是……樊伯山!我离家时你还小,本官还清楚地记得你在你父亲的怀中冲我挥手!”
众人皆惊!樊莺听罢,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宗正少卿,美目之中两行热泪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