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时间有的是。
于是他起身道,“阁老,本官说这些还不是为她好,不过柳夫人想不开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件事只牵扯了柳夫人还在其次……恐怕传扬出去。西州别驾私娶犯妇,也是吏部、甚至刑部、御史台的御史们都不会放过的。阁老,你劝劝她吧!”
他和李道宗出门,对阁老暗示,他先不去向皇帝复命,由阁老私下里再开异一下她。
摆在柳玉如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条是痛快地答应下来,让苏氏进入高峻的家里。另一条,如果她再敢不同意,那么追究她的过去身份、并牵扯上高峻、让高峻的仕途受阻,就是不得已的事情了。
而且,只要她同意,别的都不是事儿。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了阁老和柳玉如,她的眼泪还没干。
阁老是十分看好这位孙媳的,虽然方才褚大人的话让他有些吃惊,但没有影响他对柳玉如的看法。她站在那里,胸前的黑珍珠项链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他示意她坐下来,打算好好谈一谈,还未开口,柳玉如先问,“祖父大人,请原谅我们对您有所隐瞒,这是我们不对了!”
阁老连忙说没事,以为这是她表示后悔的开场,那么事情就有转机。她忽然再问,“祖父大人,你说说,侯将军遭难时,为什么一个说好话的都没有呢?”
这个问题的跨跃度很大,似乎也让阁老意识到了些什么,柳玉如再问,“他真的有罪么?”
“哎!玉如,比如你离开徙地的事情,是可大可小的。没有人追究,你就还是别驾夫人,追究了就有罪了,而且还是很不小的罪,连高峻也担不了的。”
他想起的先前的问题,又道,侯将军正在当年时,便征讨高昌、吐谷浑,并大获全胜,功劳不算小。但是陛下给他的赏赐也不小啊。陛下曾经说过:凡功勋才用,无所不堪,朕岂惜重位?
阁老说,非但不小,而是给得太多了……玉如你仔细想一想,若是以高峻目前的功劳,给他个西州别驾还没人计较什么。要是换作兵部尚书、甚至更高的职位呢?我知道,以高峻的所为、和他起的突出作用,给他更高也说的过去,但是人们心里便会有不满了。
“若是功劳大到了尉迟敬德那个份上还另说着,有一次宫中宴饮,江夏王说了句什么话惹恼了尉迟恭,尉迟将军当了陛下和众臣的面,把江夏王两只眼窝都打青了,不也没事?”
柳玉如在听着,似乎听进去了。阁老又道,侯将军也是这样,他功劳不小了,但地位似乎更高,做到了吏部尚书。如果是一般情况下,也许有人不舒服就只好忍着了。但是你想想,十七年是个什么时候!
柳玉如问,“是什么时候?”
阁老道,朝堂上下为着太子之事争得风雷激荡、激流暗涌,多少大臣投身其中。一拨人支持晋王李治、别一班人支持李泰。可他却牵连到李承乾里面去了!谁不知道李承乾因其所作所为、已渐渐在陛下那里失宠?连他的舅父长孙大人都不支持他了、而转向支持更小的李治!
“搞拥戴的人不是没有,但站错了地方,就只有倒下了。先前那些人本就看他不顺眼,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可是……谁都看得出李承乾不行了,难道侯将军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