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饶过他!你先将程刺史的公子请到县衙去,让他派人回去拿钱,只要一文不少地送到柳夫人的手上,我便不再追究他滋事之责。你要见钱放人,不得有误!”
程公子叫道,“可她们还欠了我六十两呢,是不是可以抵消!”
樊莺道,“我和柳姐姐什么时候欠过你的,欠据有没有?难道是谁在邓州的酒店里吃个蟹、吃出来金子都是你家的?”
谢金莲也道,“我们抽个时间去凉州时,一定告诉李伯父,就说邓州是个好地方,那里的蟹黄都是金子……长孙大人你帮人帮到底,把我们的李伯父派到邓州去吧!”
樊莺道,“不方便的话,就把俺公爹派去也成,在黔州那个穷地方做刺史怎么比得上邓州,怕是他干到致仕、怎么也凑不齐六十两金子……”
程公子脸上一片蜡黄,这二人话里话外就是在向长孙大人说,他爹程刺史在邓州为官不良。他只求着早早清帐,别在这里耗着了。此次去长安,程大公子的黄白之物带了不少、但花费也不少,不知道在这里凑一凑还够不够。
长孙大人乐得不花钱卖个人情,而今天的事,很明显的,那些乡民们都瞧不惯程公子的做派,他就是匿着心眼子拉偏架,也不会有人有意见。于是喝道,“拉他下去找钱,三日为限,过一日、一两金子打他一鞭!”
释珍此时还怕什么,喝令手下上前,链子一锁将人拉起就走。程公子嚎叫道,“大人,我这就去凑足了,请求免打!!”
丁大哥和那些乡亲们哪里见过这阵势,往常在当阳县一个看门的下来,跺跺脚恐怕成片的门楼子都倒了。
如今一位邓州刺史府的大公子,被高别驾的谢二夫人小嘴一阵编算,原欠六十两金子说没就没有了,反倒还欠了七十两,而且还有零有整!而自始至终,那位漂亮的柳夫人一个字都没有说呢!
释珍带人走后,长孙大人对这些乡民们拱拱手,“列位,本官今天到山阳镇,是奉了散骑常侍褚大人之托,来看望柳、谢、樊三位夫人,也未带酒,只带了一坛……大家且回,柳夫人随后怎么酒饭答谢,就请听音罢!”
众人听了也散去。
高尧来的一路上得到了长孙大人的细心照顾,对他颇具好感。但她发现大嫂柳玉如似乎对长孙大人有些冷淡,不知道为着什么。
她有心从中活跃气氛,待人们退去后,便拉了柳玉如的手问道,“大嫂,可知长孙大人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柳玉如道,“不会是又一壶醋吧?”
高尧奇怪道,“咦?你怎么猜得这样准!只是不是一壶,而是一大坛!”
此时,当阳县的县令听说赵国公长孙大人就在山阳镇,慌忙跑过来相见。来了一看,长孙大人一行人就在大街上,也没人往院子里请,便自作主张道,“大人远道而来,不如就到院中说话。”
哪知柳玉如道,“太爷,只是我的院中只是姐妹三人住着,再无一个男丁,这么多的人进去多有不便……”她话中有很明显拒客的意思,又让高尧一阵奇怪,堂堂的长孙大人,连祖父对他都十分客气。
长孙大人恍然道,“正是正是,随从人等不要进去了,只在院外面候着。但本官来时也受了阁老所托的,他一定要我代为进去看看,看院子哪里不完便,还要有劳县令大人代为修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