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樊莺问。
老汉道,都是没有了水的缘故!两位想,这么一大片地方,西边是葱岭、南面是昆仑山、阿尔金山,西北面是天山,只有东北方是通往阳关、玉门关的低谷和沙地,风就常年从那里刮进来了!
他说在白龙堆的东边不远,在他小时候还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大湖,老人们说叫“盐泽”,又叫“蒲昌海”来,方圆九百多里。只是自从没有河水再注入,又被东北风累月地吹着,只七八年的光景,那片湖已经一滴水都没有了。
夜风也渐渐猛烈、拂衣而凉。
老者去他的骡背上解了铺盖,竟然也是一条口袋似的东西。布面,里面却衬着羊皮。他钻进去,从里面用带子扎严了口子,不大一会儿就没了动静,酣声也被风声掩盖了。
高峻最后再检查了一下三头牲口,它们安静地卧着,他们各带之物、大氅都牢牢地绑在驼背上。骡子夹在两匹骆驼中间,想必也能取暖。
他掀开睡袋,一点一点地钻进去。樊莺往一边贴着给他腾出地方,他的胳膊碰到了她的身体,樊莺没有吱声,但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等把睡袋的盖子从里面系好,外边呼吼的夜风就隔绝开了。
两个人恰好躺在里面,但活动的空间就不大多,樊莺只能枕在他的一条胳膊上才行。
睡袋里密封而且舒适,高峻把身子摆放妥当之后,便立刻在黑暗中凑过去嗅她的头发、蹭她的脸颊、再寻她的嘴,津津有味地吃出声来。樊莺不吱声,不反抗,借机品他嘴中的味道,再与他相拥。
随后他没被枕着的手也不老实起来,先是隔了衣服,然后不知怎么地就钻到她衣服里面去了,上下其手但并不粗鲁,樊莺渐渐抑制不了轻哼出声。
但高峻却住了手、与她低语道,“柳玉如没安好心,成心让我难受,简直越有想法越难受呢!动不了呢!”
此时樊莺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想怎么样呢,不识好人心,我回去后要告你的状,再谢谢柳姐姐,给我们弄得这样暖和……不宽又不窄,正好。”
她感觉高峻怒气勃发的什么地方漫漫平复下去,便再往他怀里钻了钻,两人都睡了。
后半夜的时候,睡袋的外面狂风大作,樊莺惊醒过一瞬,耳边听着沙子一阵一阵像雨一样泼洒在睡袋的牛皮面上,沙沙地响。
风声如吼,她感觉着师兄的呼吸与风声正是两个极端,也没有往日夸张的酣声。她以为他还醒着,于是伸手到他胸口上摸索到平稳有力的心跳,于是再放心地睡去。
他们早上醒来的时候,陈老汉正蹲在地上眼泪汪汪。
他那头骡子,夜里让大风刮跑了。明明缰绳都系在一处了,骆驼还老实地卧着,它却跑掉了,这是他家中少有的重要财产。而且上边捆绑的东西一块丢了,他只剩了一条睡袋。
樊莺安慰道,没事,找不到就算了,大不了让师兄给你想办法。
她把自己那头骆驼上的东西解下来,仔细绑到高峻那头骆驼上,“老伯,我们快赶路,去找地方写信让你带回去。”
她与高峻同骑一头骆驼,老汉骑一头,一路上也没见到骡子的踪影。
天再黄昏时,他们见到了一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