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岂不是埋没了织绫场的功劳?算上路上的日子,要是再晚了的话,长安会以为不是今年织出来的。”
柳玉如问苏殷,“姐姐你见识多,说说怎么办?”
苏殷自上次与家里这些人同去田地城,就猜到了柳玉如的意思。而眼下她急着说这匹绢的事,当然苏殷也明白:两件搭不上边儿的事情,其实都与高峻眼下的职位有关。
苏殷听了柳玉如的话,短瞬里佩服了一下皇帝的驭人之道,能把柳玉如这样鬼精、且在某些事情上十分固执的人,不知不觉地影响到这个地步,也真没谁了。
她十分看重柳玉如向自己询问这件事的意义,一边吃着饭,苏氏说,“妹妹你说得对极了,这件事真是缓不得,骏马绢……能让长安看到西州在高大人治下的繁荣兴旺,我们不好再拖下去。”
柳玉如很高兴,“总得有个说辞……比方说再上个什么表章。”
苏殷道,“那就以国夫人的语气……”
柳玉如连连摇着手道,“姐姐你莫再说我这个国夫人,我听到头就疼!再说这匹绢主要是你们几个织出来的,有我什么事?不要提我、也别以我名义写。再说以县君的名义就不能写了么?”
丽容在边上没说话,暗自寻思,织绫场去的最多的,就数自己、苏殷和婉清了。若是以县君名义写,那么自己多半会挂上去一笔的。
只听柳玉如拍板道,“就以你和婉清二人名义写上去!苏姐姐你执笔,写完我看看,越快越好!”
苏氏答应着,又猜到她这是有意让皇帝看一看——她原来极力相抗、不让她进家的人,眼下在西州是怎么样一个不错的处境——而柳玉如没有对表章如何写发表半句意见,那便是极为相信自己了。
苏氏知道,柳玉如此举的目的还是在高峻。而且为了高大人,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字上不上表章、不在乎让她和婉清露这个脸。
就冲这一点,苏殷便由衷地赞服柳玉如,感觉自己以前贵为太子妃,与她比也差得太远。柳玉如做事,曲折中透着直接,目的又那么地明确——就是为着高峻一个人。
而自己以前几乎就没这个意识要为李承乾做些什么。
饭后,苏殷与婉清、丽容往旧村来。
路上,丽容怏怏地,她知道柳姐姐发了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苏殷都不会故做糊涂地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上去。
随后,亲自带人去吐火罗接人的护牧队队长鲁小余回来了,他不但接回了苏五一家,连苏五的兄弟、妹妹一家都接来了。
毕竟大唐的一位别驾亲自嘱咐、派人专门接他们来,必定会有好事情在等着,不来会有多傻!最高兴的要数苏五的儿子苏庆方,东方的西州是个神秘的地方,他又能见到高大人了!
鲁小余把这些人先带到新村拜见柳夫人,苏五一家十口,看到高大人家的夫人们无不惊讶,惊讶于她们众多的美丽与得体的和气。
柳玉如对他们的安排不好说什么话,打发鲁队长将他们送到牧场去,与夫人待产的罗得刀、牧监刘武见面。
在牧场里,鲁小余一见马步平,便把眉头皱了皱。马步平正率着自己那支护牧分队训练,看来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分队长。但高大人并未回来,这是谁的决定?
见到护牧队长鲁小余进牧场,马步平没有让训练停止,他人也不过来与鲁小余打招呼,照样在那里专注地、大声地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