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忘了本啊!”
兵曹听了,“扑通”一声跪到郭都督面前,眼泪下来了,“郭大人,我不违法令,但求你处分!”郭孝恪扶起他道,“处分在于教化约束,大人你已这样,我有什么理由处分你。”
就像是在为郭都督的话做注解,这天,吏部的官文由长安快马送到了西州。郭都督破例招集了西州衙门里七品以上的官员,让众人听公文的内容。
别驾王达踌躇满志,一进门与到位的各级官员拱手致意,也不等让,便坐在郭都督以下所有官员的上垂首,郭孝恪道,“柳中牧高峻被告一事,吏部已有回复,别驾大人,你来这大家宣读。”
王达撇着嘴,面色整肃,伸手接过,打开,朗声念道:“前,中书省接信匿名诉西州柳中牧牧监高峻玩忽职守、徇私舞弊、勾结颉利部谋夺交河牧马匹及私交吐蕃一事,经钦差督察……所……所诉……诉不实……”王达忽然面色苍白,豆大的冷汗珠子瞬间顺着鼻洼鬓角淌了下来,身子一软瘫在座位上,手中那几页纸也滑到了地下。
郭孝恪道,“别驾大人身体不适,罗大人,你来念。”
罗得刀从地上拾起公文念道,“经钦差督察所诉不实,不予理会。同案查实西州别驾王达,在察办此案过程中提供虚假证辞,有恶意中伤之嫌。兼有数次收受柳中牧副监陆尚楼贿银计两千二百两,证据确凿,有失官体。按圣意,念其往日军功不多追究,罢职为民,永不录用。陆尚楼免去副监一职,原牧听用。是日生效。西州别驾一职另有委任,令随人到。”
郭孝恪喝道,“接下来,本官要与各位大人谈些公事,来人,把王达架出去!”
两天后,新任西州别驾李袭誉带了委任文书到了。郭都督一见李大人,像是十分相熟地笑问道,“不知贤侄女可一同到了?”
李袭誉闻言一愣,心说我与郭大人并未谋面,怎么一见面这问这个,似乎对我的家底门清啊?郭都督道,“我那高峻贤侄正在独自镇守焉耆,怕是几天内都见不到他……”
李袭誉一听,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事,哈哈一笑道,“我倒忘了郭大人与长安高府的渊源,让大人见笑了!哎……我这哪是做官,纯粹是为哄女儿!”
郭大人道,“包在我身上,他敢摇头,我打他的板子。”二人话到此就止住,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但彼此好像关系就进了一步。
关于陆尚楼的处置,郭大人就派出罗得刀去一趟柳中牧宣布,通过此事,郭孝恪更把罗大人看作是心腹,重要的事总是放心交给他去做。罗得刀又骑了马到柳中牧场,未曾办公事,先去见了柳夫人。
柳玉如一见他便说,“罗管家,你上次三更半夜的,把我家高大人从被窝里拽走,如今你又来了,我家高大人呢?”樊莺和思晴也问。只有崔嫣不知道这其中的底细,明明罗大人穿着西州户曹的官服,柳姐姐怎么说话这么随便。她又见罗大人丝毫不以为意,就更是奇怪。
罗得刀把高大人带了十名牧子镇守焉耆的事情一讲。樊莺先不干了,“郭大人真会做事,怎么不把他儿子留在那里呢?还一个兵不给,白使人也不带这样使啊!”
罗得刀说,“几位夫人别怪罗某,若不是高大人去,恐怕郭大人就回不来了。再说,是高大人自己非要一个人留在那儿,谁又有办法?不信去问冯征,那十名护牧队还是他硬塞给高大人的。”
柳玉如等人听了,心里恨得什么似的,随即心里面又万分地惦念起高大人来。
罗得刀去牧场宣布陆尚楼的事情走了以后,柳玉如与众姐妹商量道,“郭都督放心,咱能放心吗?干脆大家一起去焉耆,帮高大人守城!”众人没有一个反对的,齐声问,“柳姐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