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的三班衙役看齐,就这么定了。
樊莺听了,冲另两位姐妹嘲笑道,“看看咱家高大人,发了这样大的善心,与刘大人商讨到了天黑,一咬牙才六两。还比不上他泡一顿池子!”
高大人辩解道,“这可不同,泡温汤是花我自己的银子,他们的钱可是牧场里出,能不仔细?”不过,他听了樊莺的话又算道,“可也是……二十位群头一年也就增加了二十两银子,是有点抠儿了……”
最后高大人又改了主意,群头每人每年七两,这才真正地高过了交河县里的衙役们,随后又拍板每位牧子们的年饷也各加半两。总体来说,群头牧子们这一块一年多支出二百八十两。
刘武大喜,没等到第二天的议事,天黑前便把这个消息通知了牧场里的群头们。要知道,高大人改的这个令只是针对他交河牧的,别的牧场暂时还没有份,这无形之中就让刘大人好干得多了。
因此他在传达高大人意思的时候,不忘加了一句,“原来高大人我们商量的时候是只给群头加一两,是樊夫人说了情,才又加了一两。而且牧子们都有进项!”
在三、四个铜钱能买一担粮的贞观年间,半两银子在一个普通的人眼里意味着什么,这帐谁都会算。众人听了,一时整座牧场里欢声雷动,有人高喊着,“樊夫人威武!”
崔嫣和李婉清出自深闺,哪里见到过牧场中这样生龙活虎的场面,这些人高兴了便欢呼,生气了便骂娘,牧场每日里的气氛就像是西州晴朗而高爽的天气,一时觉得又新奇又好玩。
更为了自已钟爱的高大人能与这些人在一起,并能让这些生马似的人们服服帖帖的,他还真的是不容易。而自己因为高大人的缘故也与这里扯上了关系,心中便有了隐约的自豪感觉。崔嫣听到外边的喊声,不禁想到,“要是这些人喊出崔夫人威武,不知自己听了会是个什么滋味……”
高大人说,“不能只顾了高兴,到时候我要是看到马匹驯练跟不上去,不但银子取消,还要让你们倒拿出来。”众人听了齐声道,“哪能呢,高大人你瞧好吧,哪匹马让我拿不到银子,哪匹马就吃不到花生饼!”
至于对这两位罢了差事的牧尉们怎么说,高大人就不管了,都交给刘武去办。刘武找到这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他们是善政村王满柜托了王允达副牧监才来的。
两人只为找个吃饭的地方,并没想着什么官不官的,当时花的钱也不多。刘武本以为与这二人会不好说,没想到他们说正想找个只干活不动脑地事情做,一切万事大吉。
刘武大人开始忙得前脚打后脚,早忘了回家的事,晚饭就让人去交河县大街上买了带回来,与高大人这些人吃了再忙。
而陈年谷牧监中午的酒上来了后劲,高大人让他在牧场里找了间屋子睡了半晌,晚上他也凑过来,三位牧监边吃边谈,再把马匹驯练的事讨论了许久。
天黑了,高大人也没有回新村的意思,说是要连夜再看看夜练。因而樊莺她们三人也乐得在牧场里陪着高大人。李婉清只是有点担心那些小蚕,不过能在牧场里过夜还是让她十分向往的,因而也不觉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