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汉制,城主不叫城主,都自叫做县令,下边县丞、县尉、录事及三班衙役都是县令指派,没有什么杂税,衙役直到县老爷都是以谷物做为俸、饷,由城中居民摊派。
城门边只有两个老头子把门,看到丽容带了人进城也不加阻拦。他们穿大街走小巷,不大一刻到了丽容的家。
这是个小小的院落,座落在深深的巷子后边,高大人带人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正有位小伙子劈柴,旁边一位老汉打下手。
只见这位小伙子二十来岁,个子不高,但却生得壮实。上身穿了一条黄白的粗布短褐,这是一种贫苦人才穿的短衣,常用兽毛和粗麻制成。但是小伙子露在外边的肩头和胳膊却显得很有力气,高大人以为是丽容的哥哥。
丽容一进了院子,口中叫老者一声爹。老者忙抬起头来,看到小女儿回来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高兴,但是女儿身后进来的一男两女却让他生出些戒备之意。他没有招呼来人,只是对丽容说道,“你还知道回来,要不是苏括儿天天来看,我和你娘都要饿死。”
高大人于是知道这个苏括儿不是家中人。
丽容说明了回来的意思,笑着对她爹道,“这不是我和高大人来接你,我们一起去西州,也就能与姐姐一起照顾你们了。”
听说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一位大唐的官员,老者从屋中又叫出来老伴与高大人相见,又指着那个小伙子,对高大人道,“这是离着不远的街坊,家中无父无母,常来看顾,只是我们都走了,只剩下他……”
高大人已经看出这个苏括儿对丽容有些意思,因为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看了她好几眼。于是说道,“既然无父无母,不如一起去,到我牧场里有个事做,再说我这里还有两个女仆无处打发……”说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到苏括儿有些不善的目光,就不说了。
小伙子听了不以为然,但是丽容听了心里却十分的畅快,高大人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一上来就把手里的女仆提出来,难道这才是他对自己的真情实意?
丽容离开家去找姐姐,本意就是躲开这个苏括儿,他天天来帮着做这做那,意思也是十分的明显。但是她只拿他当个哥哥看待,要是能让高大人在牧场给他个活儿干,也算是自己一家人对得起他。
家中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连两套被褥丽容也不叫带,算起来只是两个单人。而苏括儿几乎没有等着说话,便跑出去雇了三头驴子,想来这里面也有他自己要骑的一头了。
出来时丽容也不叫锁门,对她爹道,“万一有没住处的人到了,直接能住。”于是一行七人出田地城上路。
一路上丽容总是把她爹丢下,打了马上来与高大人并行,但是不大一会,准会让苏括儿骑了驴闯到中间。高大人与他说话,苏括儿也只是略微的吱应,似乎心思都不在这上边。
在金沙岭上牧子和马匹坠崖的地方,高大人看到道路不知什么时候叫人拓宽了许多。在接济客栈内,店主告诉他是浮图城派人修的路,还说以后赁车子的营生就不好过了。
高大人想着这些事,知道阿史纳薄布此举有着示好的意味,就对店主人道,“正好我要赁你的车子。”
这天深夜的时候,高大人带着这些人才到达了交河县。丽蓝半夜被叫起来,看到了妹妹、高大人接回了父母,她十分的欣喜,忙着给高大人及女仆们安排住处。
而妹妹为何一去十多天,为何高大人没有带那些人马回来,也是她正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