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实上,雪之下雪乃发现问题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了许多,就在我和一色的那次对话的第二天,雪之下雪乃就在侍奉部的内部召开了战略的商讨研究会,而这个会议,只是在之前社团所着力于解决的叶山事件的两天之后召开的。
“嗯,虽然对于清泉中学的学生会的想法,我这边已经大概得知了一些情报,但是为了让我们之前的信息整理显得更加充分,所以大家还是先都发表一下自己在那之后又都搜集到了什么信息吧!”
显然,雪之下雪乃这一回是有备而来的,从她交叉着的双手,以及饶有兴致地看着教室里的所有人的面孔,就可以知道她是准备在今天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我之后就没有问过小町了,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哥哥的事情,怎么能麻烦妹妹插手呢?尤其是刚刚上国中三年级的,正处于人生中第一个重要的一年当中的世界上最可爱的妹妹的,嗯——这个由比滨——学弟你有什么意见吗?”
顺带一提,由雪之下所引申出的这个“由比滨学弟”的称呼已经成为了侍奉部的公认的对我的称呼方式——虽然说是公认的,但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不过算上偶尔会造访这里的某位年龄不明的老师的话也就超过了半数,再加上一个在另外两个人面前比平时更加想展示作为姐姐的对我的威严的结衣姐姐大人,这个小小的四人加一老师社团,显示出了一种比其他社团更加明显的前辈对后辈进行压迫的气息。
其他社团对于后辈一般会称呼姓氏,熟悉了之后会称呼名字,但是没有一个社团会像侍奉部一样每次在称呼这个唯一的一年级后辈加上“学弟”两个字的吧!
当然,这是一种形式上的区分前辈和后辈的方法,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诸如“由比滨和也拍着由比滨结衣的头抱怨这个脑袋除了团子好看一些没有任何特色”、“由比滨和也在比企谷八幡翻着死鱼眼的时候出言嘲讽”的情况屡见不鲜,当然“由比滨和也看着雪之下雪乃的恶劣的眼神大声反驳”的情况是会被避免的。这是因为作为部长的雪之下在这个方面采取了高压政策。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以理解为由比滨和也同学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渣渣。
——当然说得好听一旦这叫做我们在革命斗争中应该有选择地保留自己的有生力量。所以在比企谷八幡刚才说出他的一番妹控宣言之后我那毫不留情的眼神也就让这名前辈十分不舒服了。
“嗯,比企谷——前辈,我当然十分赞赏你作为一个爱护妹妹的哥哥不想去麻烦妹妹的这种崇高的心情,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你一下,你在那之后应该就没有进行过调查了吧?虽然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前辈没有其他渠道,但是因为这种理由为自己最后一无所获做辩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承认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比较好呢!”
“并不是这样的,”比企谷眯缝起了眼睛,扬了扬自己的手,得意地回答道,“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自己主观上为了自己的妹妹而忍痛放弃了搜集情报的可能’和‘客观上这个人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搜集到情报’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事情,前一种是无奈之下的自我牺牲,后一种是一个人的能力不足的体现。”
“但是从结果上完全没有差别啊,毕竟部长那边要的是最后的结果,而不是你的高尚的人格和对自己家人的赤诚的爱护之心。顺带吐槽一句,你刚才的做法就好像是一个‘除了依赖妹妹以外完全没有任何通过和人交流从而搜集情报的方式’的废柴的发言呢!”
顺带一提,虽然在压制姐姐的时候是不怎么需要机会的,但是在压制比企谷八幡的时候,我们需要巧妙地借一下势,比如这个时候我把自己的目标和雪之下的目标结合了起来,这就使得我成功地借用了让比企谷应付起来十分吃力的雪之下的威慑力,让比企谷无法利用前辈身份对我进行反向压制。
“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以后我的目标也是家庭主夫,难道不是在家里和家里人交流良好不就可以了吗,虽然不至于所有事情都要妹妹去做,但是每一位成功的女性后面都有一位默默付出的男性,如果小町以后可以成为一位那么出色的女性的话,那我就只能放弃自己的事业,在小町结婚之前——嗯,结婚之后也一样,去作为她身后的这位默默付出的哥哥大人就好了吧!”
“嗯,十分伟大的理想呢!我会为你加油的,比企谷前辈!”
嗯,完美的棒读音,我觉得我把我心中的那种情绪完美地通过这种语气表现出来了。
“人的生命价值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觉得不允许你瞧不起我们这种为了自己家人的成功牺牲了自己的男性。而且,就刚才那个问题而言,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更有发言权吧?毕竟你从清泉中学毕业,那边的人脉关系更加广阔不是吗?”
“雪之下部长给我的任务是让我尽量不要惹怒小春,从而让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所以从我现在的判断来看,我还是谨慎一点不要做什么比较好,而且小春能够让我知道这种谈判的存在,肯定也已经把我的可能打听消息的途径都封死了吧?以她的那种有备而来的气势,我觉得她是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
“所以由比滨学弟你最后有没有进行过尝试呢?”
“当然没有了,既然途径已经被封死了那为什么还要打草惊蛇呢?”
“这不是和我一样吗?”
“不,对于我来说,不进行任何尝试就是对社团的最大的贡献,和你这种如果没有搜集到相关资料那就是没有贡献的情况比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了,到此为止,”雪之下“啪”地合起了手中的文库本,随意地捋了捋脑后的头发,说道,“现在不是让你们争论谁的功劳大的时候,虽然从我个人的判断来看,两个人现在都是一无所成——当然由比滨学弟的说法有道理,你的贡献稍微多一点,也只有一点而已,至于由比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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