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走啦。”陈池一把拉起许霜降的手,“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骑你的车送你回去,再坐公交车回来火车站。”
“不行的,太麻烦了。”
许霜降怎么也甩不脱他,陈池握得牢牢地,他认真说道:“霜降,别争,女孩子走夜路不好,出事了我一辈子心里不安,今天是我没算好时间。”
许霜降木愣愣地望着陈池:“没那么严重,我走过夜路的。”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谁又会把自己当做原先那个父母手心里的宝,肆意娇惯自己?该顶风冒雨出去,还得顶风冒雨出去,该披星戴月走夜路,还得披星戴月走夜路。
许霜降走夜路,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
陈池皱紧眉头,告诫道:“以后尽量不要走夜路。”他拖着许霜降走出火车站,四处张望,“你的自行车停哪儿了?”
“自行车不能带人的。”许霜降急道。陈池昨天用的车已经被她还给同学了,她一辆单车怎能载两人?
“没事,”陈池胆子奇大,笑着安慰许霜降,“现在很晚了,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不放心女朋友一个人回去,会被同情的。”
许霜降就那样半张着嘴望着陈池,不知作何反应好。
“再拖下去,我说不定赶不上火车了。”陈池下了猛剂。
于是,许霜降平生第一次,由一个除父亲之外的男人载在自行车后座。
“你的车真矮,上来。”陈池长腿支地,稳住自行车,头一偏,朝许霜降示意,心里乐开花。
许霜降瞟他一眼,不吭声地坐上去。
“坐稳了吗?”陈池扭头往后看,笑容满面。
“我很重的。”许霜降的声音万分无奈。
陈池差点笑喷:“霜降,你真诚实。”他脚一蹬,声音愉悦极了,“我们走喽。”
夜色中,陈池不太熟悉路线,每每在岔路口停下,扭头问许霜降。
后来,许霜降就会提前说。
“陈池,直走。”
“好咧。”
“陈池,前面右拐。”
“知道了。”
路上车少人少,非常安静,只有他们两人絮絮叨叨的交谈。
“霜降,以后不要一个人走夜路,实在有事,就请同学帮忙陪着,最多人家下回有事,你也陪着。”
“……嗯。”不可否认,许霜降的心里有股小小的暖流淌过。
“霜降,前面有只大白鹅坐在路中间。”陈池好笑地说道。
许霜降微微探头往前看,果真有只鹅大大咧咧地占着自行车道。
“陈池,你靠边走,小心别碰到它。稍微快点。”
“怎么了?”陈池不解道。
“我被大白鹅追过。”许霜降心有余悸道,大白鹅伸长脖子嗷嗷急追,那架势很凶猛的,唬死她了。
陈池哈哈大笑:“真的假的?”
“你别笑啊,别惊动它,真的。”许霜降急道。
“好好好,坐稳,我加速超过它。”他车头一偏,歪向路边。
许霜降吓一跳,条件反射般揪住他腰间衣服。
“抓好,大白鹅来了。”
她当真不敢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