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继续道,“要是********人远远地看见,不是打招呼,而是冲到一起亲脸,侧目的人更多。”
陈池用力板着腮帮子,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我们情急之下隔街喊,就喊一次吧。”许霜降说得兴起,咯咯开着玩笑,“次数别多就好了。”
陈池不断地“嗯,嗯”,满脸笑意。
许霜降叨叨咕咕八卦完,才猛然醒悟,天哪,她居然和陈池在评论人家亲脸的事,还大肆说自己的感觉。她居然嘴上不把门,把他当成闺蜜一样无底限胡侃海聊。
许霜降喃喃搬出了一句很高大的话,听着是在总结自己年少时的囧遇,实则是在补救自己的言辞无忌:“我只是觉得,对自己看不懂的事,可以慢点苛责,多些包容。”
“是是是。”陈池轻轻晃着许霜降的手,大力表扬道:“就该这样。”
许霜降任陈池笑咪咪地牵着自己继续走,暗自尴尬,她懊悔着沉默下来,不敢再随意开口。
走至花铺,陈池脚步一拐,说道:“霜降,进去看一下。”
许霜降对冬天养花不在行,她并没有买花的打算,不过,还是依着陈池走了进去。
所以她泛泛地扫视一圈后,就注意到陈池直接朝鲜花区走,花篮里摆着一束束康乃馨、非洲菊、百合、郁金香和玫瑰花。
许霜降瞧着陈池,目露疑惑,继而福至心灵般醒悟过来。
陈池探手正要抽出一枝红玫瑰。
旁边忽然冒出一把清晰的声音:“不要送给我。”
他一侧头,讶然盯着许霜降,只见她踌躇着,脸上带些不确定但又不得不说的样子:“你要是自己想买,就买吧,你要是想送给我,我不要,我没花瓶。”
陈池发觉,他的手好痒,特别想去拧她的脸颊。他和许霜降在一起才不过一早上,被她逗开心的次数就能抵过前两个月。
现在他发现,许霜降认认真真表达想法的时候,有些语句朴素得特别可爱,偏生她自己还不知道她做了开心果,这使得她的有趣更添了一重。她拒绝玫瑰的理由令陈池想到她拒绝巧克力那回,妈妈不许她吃甜的,真是一样让人梗着还想笑。
刚刚他是想支开她一会儿,然后买上玫瑰再送给她,惊喜不都是这样的吗,但他觉着人多,宁愿拖着她一起进花铺。结果,他要送给她的第一支玫瑰就得了这么可怜的待遇,因为没花瓶容纳,而遭到提前嫌弃。
陈池抿着唇压抑着笑意,同样一本正经地说道:“很简单,待会儿再去买个花瓶。”
许霜降头大,她可不想在租住的公寓里置办一个易碎的花瓶,用不上许多回不说,还碍事,哪天她换个地方住,搬它还要多包几层纸,麻烦得紧。
“不要。”她坚决说道,又找了一个理由低声咕哝着,但意思非常直白,“路上拿着一支玫瑰花,样子……很傻。”
陈池再也忍不住,他怕自己真当着摊主的面去拧许霜降的脸,飞快抽了一支玫瑰。
中年女摊主接过钱,朝许霜降笑得有趣:“再见,一天都开心哦。”
两人走出铺外,陈池停下脚步,笑盈盈举起玫瑰花:“霜降,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