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烫,灼得手心水分快速蒸发。她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动,依旧站在那儿微微垂着头,就像在沉思什么一样。一丝愧疚感稍纵即逝,鸣人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自己的紧张感淹没,顾不上再去观察对方的反应,少年把脸埋在手心中发了狠一般地搓着。
心跳如鼓,过度的高温让他稍微有些气燥。
微凉的双手无声地从他下颔处往上伸入,轻轻分开他的手掌,捧住那张滚烫的脸。眼前这张不断凑近的漂亮脸蛋露出一抹狡黠之极的笑意,下一秒,她特有的西柚香气息填充进他鼻腔中。
心脏顿停的这一瞬间,少女闭上双眼,带着虔诚似的纯洁笑容亲上他的嘴唇。
不知是她肌肤的温度还是那股西柚清新的淡香,或是那张虽然薄却极有弹性的唇,少年满腔的浮躁感如清晨的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为难你了。”少女眉眼弯弯,来回用唇珠沿着他明晰利落的唇线描画,“这种事一个人来还是吃力了点……”
声音由哑渐明,她似乎无意停下这暧昧到让人脊柱过电的亲密举动,低声呢喃着。不是以空气,而是以彼此接触的肌肤作为传播媒介,这细微的震动感就像蜜蜂颤动的翅,也像是花蕊不胜凉风的瑟瑟。
毫无防备的,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温柔地绕到他身下,轻轻环住尚且绵软的某处。鸣人愕然,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没穿衣服,猛地后退。
在创业初期的时候,领导层的生活一般都比较简朴。本着实用的原则,涡潮村的员工生活区、办公区都按照简单的方案来设计建造,不管是鸣人还是艾尔,各自分到的房间都不是很大,因为是未婚未成年,房间里所用的还是单人床。
也就是说,空间不大。
抵着身后冰冷而坚硬的墙壁,鸣人退无可退,艾尔还不依不饶的欺身而上。
她本不用贴上去的……
但是那什么还在她手里握着呢……
……不靠过去的话,小鸣人非得被扯坏不可……
鸣人倒吸一口凉气,慌张道:“艾……艾艾艾……”
——你抓到糟糕的东西了qaq。
艾尔看似气定神闲地一笑,手上不轻不重地稍微使了点力气。和之前他自己来的时候不一样,这回的小鸣人独立于他的意志之外,在少年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中飞快振作。
在鸣人做出下一步或加倍挣扎或认命躺平的选择之前,艾尔再次覆盖住他的双唇,顶开少年整齐的牙齿,在他舌尖上轻轻咬了一口。厂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一旦鸣人的脸上有一丝抗拒和不情愿,她就会立刻收手。好在直到目前为止,少年表现出来的只有紧张和尴尬。
那就好……艾尔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原地。放低自己的位置,直视着他的眼睛,艾尔郑重道:“我不打算勉强你,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的话,只要你说一声我就会住手的。”
住手了之后呢,让她和别人要那种东西吗?
鸣人满脸涨红,心脏跳得太快,几乎要炸开胸腔爆出来。嘴唇用力一抿,下巴被拉出一条紧绷的线条,少年忍耐着陌生的感官冲击,攥住胸前的那只手,扬起每每都会夺去她目光的微笑。
燃尽能量的恒星会向中心不断坍缩,直到凝聚成一个点,那就是黑洞。与常人想象的不一样,黑洞并不是全然漆黑的存在,在黑洞的周围反而有一圈格外绚烂的光芒。
巧合的是,黑洞的外形,一般都是漩涡状的。
不断掠夺她的视线、吞噬她的注意力的黑洞就在眼前。
以这副姿态的模样存在着。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那么艾尔你的一切也是我的吗?”
“那是当然,”她不假思索的微笑道,“我是因为你才存在的。”
“所以啊,我不会把你推给别人的。”
谁也不行。
那之后少年的表现就像是躺平了任君采撷一般,受到鼓励的艾尔士气大振,拿出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前行军。
对现在发生的一切完全陌生的鸣人被动地接受着随着她灵活的手上动作带来的一切,意识仿佛被分成两层,一层用他的眼睛静静的贪恋般的看着她;另一层意识化作翻滚的猛浪上随波起伏的孤舟,无助而孤零零地被潮水卷来卷去。
和普通的神经元传递方式不同,兴奋信息的传递路径是经由电突触,也就是说几乎不需要时间,直达大脑。因为前所未有的奇异刺激,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却好像有些空落落的。缺了什么吗?鸣人茫然地皱皱眉。
艾尔伸出手指在他眉间轻轻一抹,将那道困惑的痕迹推平,俯身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语言和动作双管齐下,效果异常强烈,鸣人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手心中的存在瞬间变得更烫手也更沉重,膨胀到食指和大拇指环绕一圈都有些吃力的程度。艾尔手上不停,沉默着扫了他一眼,无视对方眼底跃动着的期待的光芒,慢慢道:“说起来,涡潮村下一步就该准备进入战略扩张状态了,首先,向熊之国大量进口大宗商品,再进一步展开产品倾销力度……”
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聊公务……鸣人闻言,不自觉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下一秒,微弱的电流感包裹上他最要命的敏感处,她还仿佛无意一般地探出一根纤长的手指按住某个穴位,轻轻放电,弱电流和感官双重冲击下,少年的身体不由剧颤。
怎么能忘了呢……她是这么喜欢恶作剧的一个人……
蓝眼中划过一道沉痛的神色,少年闷闷开口:“我觉得你在……故意欺负我。”
“有吗?”小厂长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继而露出洋洋得意又阴险的笑容,“是的~那又怎样。”
得志便猖狂的艾尔跪坐在他身前,手上的动作不可思议的灵活熟练,或弹或转,忽上忽下,时轻时重。再后来,指尖蘸着透明粘滑的露水左右打圈,就是不再做下一步行动。
“……”她都是专门挑这种时候恶作剧吗?
艾尔若有所思,按理说在这样的手法下应该早就丢盔弃甲了才对,而他居然还没有一点征兆……她也是人,也会手酸啊。厂长一咬牙,上前环住鸣人的脖子低声叫他名字:“鸣人……”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她把声音放得足够软,吐出的名字就像裹着糖一样,沾满了甜腻腻的粉红气息。随着她或轻或缓的呼唤声,周围迅速弥漫出旖旎的气氛。
鸣人无意识地抓扯被单的动作没有瞒过她的视线,艾尔不怀好意地蛊惑道:“有什么想做的那就做吧。”
那声音有把百炼钢融化成棉花糖的魔力,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一击即溃。鸣人眼神转而清明,艾尔正为他澄亮的目光纳闷,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床上,眼前一黑,少年的十指□□她的发间,像报复性的发泄一般,笨拙地咬住她下唇啃咬。
挺疼的,也许他已经在控制力道,但是生涩的技巧和一股脑的蛮力足以让柔嫩的嘴唇破皮出血。淡淡的铁腥味扩散开的那一瞬间,鸣人僵了僵,自觉犯错的少年连忙抬起头准备道歉。倒在他身下的艾尔粲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子继续刚才那个吻。
血腥味被冲淡,复而再起。
“不要觉得愧疚啊。如果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那你只要别让这血白流就好。”
这是少年的理智进一步崩塌前所听见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