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夏伊的棉被上,夏伊睡得很沉,因为她实在太累了。她紧锁着眉头,痛苦地被纠缠在梦魇中,梦里她从咖啡厅出来打上车,顾夕哲追在车后一路狂奔,他失足跌倒后被疾驰的轿车碾压当场毙命。夏伊伏在他渐渐冰冷的身体上,他的血融到雨水中汇流成河,崩溃失措的夏伊双手沾满鲜血。
“夕哲!我爱你夕哲!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夏伊撕裂痛哭,浩荡天地容不下她内心巨大的悲哀。
一行泪滑落到嘴角,“夕哲!”梦呓,绝望中醒来,悲哀感依然残存在她的意识中,实在放心不下,打开手机寻找他的踪迹。
顾夕哲发来了好多微信,极力挽回感情。夏伊心有余悸,回他:你还好吗?
顾夕哲很快便回: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一切都会好。
夏伊仿佛收到了一份生存证明,她绝处逢生般地自言自语:“太好了,他还活着。”
心里有他,却无法和他厮守,这对夏伊来说,是无比摧残矛盾的体验。她把手机锁进了柜子里,柜子钥匙扔到了自己够不着的吊灯上,她放肆地笑着,近乎疯狂,用尽了清晨积蓄的所有气力,然后开始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不用手机的日子,夏伊一周买一次菜,每天自己做饭,闲余时间都在看电视、发呆和睡觉中度过。看到财经新闻就绕过,看到爱情片也绕过,只看娱乐新闻、肥皂片和广告片。以前喜欢的菜也觉得食之无味,做饭越来越懒散,果腹就好。有几次醒来,她平躺着看天花板,白色墙面几乎要刺痛她的双眼,她不想面对,好想逃离这不如意的世间。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天夏伊依旧躺到了很晚,有人敲她的大门,夏伊以为快递来了,喊道:“麻烦放门口!”
敲门声没有断,还越来越大声。“谁啊……”夏伊口中嘟囔着,不情愿地起来,头昏脑胀啊,她挠着头,蹭着拖鞋走路,透过猫眼看到蓝凌舞才开了门。
“夏伊!你这些天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蓝凌舞劈头盖脸就说。
“啊……”夏伊反应了一会儿,才整理过来,“我跟顾夕哲分手了啊,休息一段时间。”
“你这叫休息?你这叫自我毁灭!看你这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的,像什么样子?你就算疗伤,也应该去旅游啊运动啊!好了我不说你了,顾夕哲是不是亏待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蓝凌舞语气激动,愤愤不平。
“不,他很好,是我提出分手的。”夏伊眼神黯然。
“你……夏伊啊,你在什么事情上都很勇敢,唯独爱情这件事,你把对方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自信一些,好吗?”蓝凌舞双手扶着夏伊的肩膀,直视夏伊的双眼,但夏伊垂着眼帘避开了蓝凌舞的视线。
此后蓝凌舞时不时会来探望夏伊,夏伊知道自己该振作了,但打了强心针也不管用,软趴趴的,大概是太累了吧,工作以来就没怎么休息过,这一休息就停不下来。
门外又有敲门声,小舞来了吗,夏伊也没多想就开了门。淡淡轻柔的香气随着微风迎面而来,居然是她。
“联系不到你,我只好擅自过来了。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沈若宁微笑着等夏伊回应。
“可……可以。”夏伊局促地梳理着头发,太久没打理,头发毛躁如杂草丛生,可不能在沈若宁面前如此不堪。
“听说……你和顾夕哲分手了?”
“嗯……”
“还听说……你把原定的创业计划搁浅了?”
“嗯……”夏伊对沈若宁微妙的仰望情愫,令夏伊无力辩驳、无力追问。
“为什么你要这么怕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为什么?”
沈若宁越是上前,夏伊越是退缩。退到无处可退,夏伊一下蹲在了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颤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夏伊的凌乱不安,令沈若宁很不好受。沈若宁不喜欢以这样的俯视角看着别人,她俯身拥抱了夏伊,她温暖的拥抱随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抚慰着夏伊飘零多日的身体和灵魂。夏伊太意外了,这份拥抱打破了她们沟通的屏障,有一束光铺洒在她心里,给她带来久违的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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