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小五想起许多年前的王虎是个爱哭鼻子的小胖子,连女生说他他都会哭,他教王虎谁欺负他那就用拳头欺负回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许是这些年王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逐渐明白了适者生存强者为尊的道理,所以作为当地巨富的王家大公子,他狠起来,才会让那些以前欺负他的人明白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有时王虎会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和别人群殴,若是打不过就回公司搬救兵,将一帮黄包车车夫都拉过去打架,打赢了就有犒赏,谁受伤了则会得到一笔慰问费。
小五虽然不想去,但是每次也都只能硬着头皮跟一大帮三十来岁的劳力去打群架,他这些年来时刻记着牛爱花和张秀梅的话,不要在外面和人打架,他的力气太大了,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命。如今的小五壮得像头牛,一拳头下来不说打死人,起码也会骨断筋折。
众人都念在小五年纪小,所以他站在后面不上也没人说他的不是,再者小五人缘好,又和老桥头称兄道弟,老桥头是打架的一把好手,每次都冲在最前面,近乎是所向披靡,有他罩着小五,自然也没人说他什么。
员工们不说什么,但作为挑事人的王虎心里就过不去了,他知道小五能打,可小五每次都躲在后面,他心里自然不爽,对小五产生不满的情绪。
打架的原因无非有两种,一种是抢地盘,一种是抢客源,那时北平城兴起多家的助力车租赁公司,王虎家占山为王,经常带着人去新开的助力车租赁公司捣乱,砸个灯泡或者在别人公司大门上泼屎。
有一次打架时敌众我寡,小五站在人群后面看见老桥头被人砍了一刀在背上,鲜血直淌,他上前将老桥头拖开,有一名青年追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迎头就砍,被小五一脚踹开,躺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
那时小五已经萌生了想走的念头,可除了蹬助力车,他不知道其他行当还有什么赚钱的,如果他能像江生那样聪明,去药店当两年学徒自学医术,开一家医馆也不错,可如今张秀梅的病要花钱,江绒上学的学费也得不少,他走不开。
小五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客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看起来很有文化,他是要去崇文门附近的公司上班,许是那中年人时间紧迫,所以催得紧,小五只好全力奔跑,从胡同大街跑过去总共也没用十分钟,那人还多给了五块钱的消费。
之后小五每天都记北平城东城区的路线图,跑了一个月大概也就熟悉了。
那时小五和大伙已经熟络,众人也都开始拿小五逗趣,他有时午睡在树荫下时大火就会招呼路过的女人瞧向他裤裆鼓鼓囊囊的一大块,有一次一个年轻妇人路过,就点了小五,让他载自己回家。
小五睡醒,擦了擦口水,在众人憨笑中载着女人回了家,到了家门口后,小五说车费是两块钱,那妇人说身上没带钱,让小五跟着她到屋里拿,小五也没多想就跟着妇人进了家门。
妇人见小五跟进屋里心中窃喜,说小五累得满头大汗,让小五先洗洗脸。
小五不解风情,说不用了。
妇人轻笑,就和小五闲聊起来,说自己大不了小五几岁,几年前嫁到夫家,夫家随着几个发小下河洗澡淹死了,剩下她孤儿寡母,这些天孩子在公公婆婆那里,家里就她一个人,寂寞难耐,无处排遣。
妇人说着就脱起身上的外套,露出花丝亵衣,小五眼馋多看了一眼,脸色立马通红,那妇人瞧见小五的神情就更加放肆了,嘴里说着一些下流话,然后将门关起来摸向小五。
妇人摸到小五的时候欢喜得不得了,小五喘着粗气,本想放肆一回,可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江绒,硬生生将自己的欲火强压下去,还就夺门而逃。
那妇人气得开口大骂,说他年纪轻轻就不中用,拉一趟车不要钱连人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