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呀,脑子进水了吗?不会立即报警还不会打电话给我?现在都过了六七个小时了!”陶唐示意贾建新坐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对,是我。今天下午两点左右,我侄儿在省城看见杨开河了。对,他说绝对没看错,当时杨开河相跟着几个人,至少有三个,但那几个人他都不认识,好像不是厂里的……鼓楼街一家西餐馆,嗯?”陶唐看向陶有道。
“星星披萨店……”陶有道低声说。
“星星披萨。对,你立即报告市局”放下电话后,陶唐问贾建新,“什么事?”
看来他还要和侄儿谈话呢。贾建新说,“陶总,这笔钱小招不能收。方小姐是您的亲属,就住那么几天还收钱,太没人情味了……”说着,取出了那个信封。他内心惧怕对方,又被刚才听到的消息所震惊,竟然把预先准备好的说辞都忘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一条都占不住理”陶唐沉下脸,“方可是我妻妹没错,但哪条规定说她可以免费住小招了?钱当然要交,你要给我开收据。如果就是这件事,那你就走吧。对了,刚才我侄儿说的事情,你要切实保密,跟谁也不要讲……”
“陶总……”
“对了,对你的工作,我要跟你说几句。有道你回去吧,你的事今天不谈了,以后我找你”陶唐对侄儿挥挥手,陶有道便起身告辞了。
陶有道最近比较郁闷。起因当然是他的婚事。
先是汪兆负伤,汪家提出推迟婚期。而父母认为婚期已定,汪兆不过是汪晓娟的叔父,而且伤情并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所以不同意更改婚期。把两个年轻人夹在中间好不为难。最后经人说合,汪家总算不再坚持延迟婚期了,却对新房问题再不让步了。
其实,陶有道心里清楚,是汪家对父母的吝啬严重不满。
第一是彩礼。按照当地习俗,男方是要给女方彩礼的,这也是古礼了。彩礼并无标准,就红星的一般水平,在10~12万左右。而这笔钱女方一般都会花在小俩口身上,买车也罢,陪现金给女儿也好,并不“截留”。陶有道和汪晓娟的意思是,利用这笔彩礼买一辆车,女方家里也是这个意思,甚至提出添一点买一辆b级车或者好一点的合资suv。没想到陶晋夫妇不肯出那么多,只答应出5万。这下子惹恼了汪家,认为陶晋仗势欺人了。
其次是新房。陶家当然要占陶唐买的并且掏了装修费的那套大户型商品房。但陶唐有个条件,其实当初就讲清楚了,那套房子是给老爸老妈买的,有道可以用,但老人也可以用。汪家对此也无异议,但提出小两口新婚过后再接老人过去,这个要求站在女方的立场上也不算过分。这点要求也获得了陶唐的理解。
偏偏时间上出了问题。陶有道的婚期定在国庆,但住在滨江的陶氏老夫妇却因为陶唐奉调回厂有些呆不住了,急着要回来,其中也有长孙婚事的因素。于是陶唐提出老人回来先在陶晋家住一段时间再说,如果他们实在想住新房子,也过了今年。谁知白淑娴却不愿意公婆和自己住一起,提出让老人先不要回来,如果实在要回来,最好和儿子儿媳一起过。这样就惹恼了陶唐,在商议陶有道婚事的家庭会议上陶唐干脆说,老人要回来我是不能反对的,你们也无权反对。且不说他们老俩口还有自己的房子,就算没有,我们做子女的,奉养父母是推辞不掉的责任,这件事没什么可商量的。如果你们不愿意管父母,那还是我管好了,以前的协议作废,你们另给有道置办新房吧。白淑娴当然不敢和陶唐掰手腕,解释了半天自己的理由,无非是那边条件好云云,但陶唐对自己这对不通人情世故的兄嫂知之甚深,很后悔当初答应侄儿了,最终还是白淑娴做了让步,但加深了陶唐与兄嫂的感情裂痕。
夹在中间的陶有道欲哭无泪。心里对父母怨恨不止但又不能说什么。这段时间过的十分难受。家务事总是一言难尽,摊上这样的父母,他有什么办法?他知道父母打定了“盘剥”叔父的念头,而且毫无技巧,让位高权重的叔父心里十分反感,连带着,怕是最自己也不满了。
星期天他和汪晓娟去省城取婚照,为了哄汪晓娟高兴,找了那家西餐馆吃饭,没想到竟然看见了杨开河!还是汪晓娟先认出的,确定无误,他俩躲在角落后没敢吭气,因为和杨开河在一起吃饭的那几个人看上去不像善类。慌张之下,毫无经验的两个年轻人竟然忘了报警,直到回厂才跑到叔父这里报告。
本来想和叔父谈一谈,却被贾建新给打断了,离开小招的陶有道十分郁闷。他知道,尽管住的不远,他要找叔父叙说一番也是很不易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