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时间的推移,梅况相信梁赞能够看得清楚形势,日后何去何从还很值得期待。
所以他希望通过这一次梁赞的合作来建立起一份更为结实的情谊,也让梁赞对淮右的实力有一个更直观的了解,这有助于日后的更进一步合作。
“瓒之,我会马上飞鸽传书给主君大人,希望能够有一个好结果,不过瓒之,你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这上边,徐州军即将赶到,你需要和徐州军方面协调好如何一战,我们淮右军居于从属地位,但请放心,打仗,我们不会后人!”梅况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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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五年一月廿九,徐知诰正式更名为李昪,并宣布讨伐杨溥和徐知询。
东海左厢军随即从丹徒渡江,原本徐知询控制下的两军吴国水军倒戈投降了李昪,东海军声势大盛,加上镇海左厢军,李昪大军水陆并进,势如破竹。
二月初七,李昪下令将在楚州驻扎的三万楚州军正式更名为海陵军,由其子李璟出任海陵军节度使,负责楚州和扬州防务。
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东海左厢军、镇海左厢军以及水军五军,在勾骊山一线击溃徐知询率领的镇海右厢军大部,乘势发起猛攻,一路偏师攻克延陵,主力大军于二月十三攻克句容。
二月十五,杨溥逃回合肥,向全吴发布命令,下令讨逆,同时召集忠正军和德胜军,命令仍然听从于他命令的庐濠和滁四周乡绅组建州军,同力剿逆。
二月廿一,李昪亲率东海军主力攻入江宁,徐知询狼狈逃窜,逃往宣州,他控制下的镇海右军哗变倒向李昪,润州这一要地落入李昪手中。
二月廿二,越王钱元瓘发布命令,召集诸军,进行战争准备。
二月廿八,意气风发的李昪命令南北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同时攻入和滁二州。
南线大军在韩熙载的率领下江宁渡过江水,在乌江一举击溃德胜军,攻占州治历阳,并于三月初五,占领含山与和州战略要地栖隐山,威胁庐州。
不过冯延巳和冯延鲁两兄弟率领的北线大军在滁州却遭遇了杨溥大军的顽强阻击,双方在永阳鏖战三日,战局僵持不下。
后东海军一部在冯延鲁的率领下从侧翼攻占全椒,对滁州州治清流进行包抄,忠正军和德胜军被迫后撤至,冯延巳大军趁势掩杀,忠正军主将杨澈率先逃命,导致忠正军脱离战场一泻千里,全靠德胜军勉力抵抗,击退了镇海军的追击,方才避免了全线崩溃。
与此同时驻扎在楚州的李璟也发现了蚁贼在山阳东西两端的涟水和淮阴一线开始大规模渡淮,一方面开始命令海陵军全面戒备,另一方面也向正在气势如虹向宣州与和州两个方向全面推进的李昪报警。
面色阴沉的李昪狠狠的将案桌上的东西一下子全数推了下去,笔墨纸砚哗啦一声落在地上,帐内的众将噤若寒蝉。
“怎么一回事?蚁贼那边怎么回事?”李昪阴冷的目光在众将身上扫射,最后落在了徐玠脸上,“蕴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玠心中一阵叫苦,这个时候却来问自己,该如何回答?
事实上他早就向李昪建议过,不要急于求成,杨溥不过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放任他去也做不了什么,现在杨行密的影响力尚存,越拖下去,只会对己方更有利,甚至可以实现水到渠成的禅让。
现在并不是兴刀兵的好时候。
而且如果真要兴刀兵之事,那也一定要把徐知询拉住,这样一来徐氏兄弟联手,最不济也能避免徐知询投入杨溥怀中,哪怕徐知询控制力的兵力再少,徐知询再是无用,那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孤立杨溥,团结所有人。
可李昪一意孤行,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发动,或许他也担心蚁贼一旦南渡对楚扬二州这两处根本之地带来毁灭性打击,使得他日后与杨溥的争斗陷入劣势吧。
要这么想也没错,只是对蚁贼的拉拢和劝说就显得有些轻率了,越是这么示好,说明己方也是惧怕对方,更增添了对方的嚣张气焰,越是想要对楚扬二州垂涎。
承诺给他们的东西哪里能比得上他们跨马渡淮来自己拿来得方便呢?而且一旦得手,那就是任取任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