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仰慕公主殿下者甚众啊,若不是党项人和杨文昌作祟,只怕皇上已经在考虑公主殿下的婚事了。”薛通目光里有着一丝玩味的意思,“听闻二郎与瑾公主感情甚笃,不知真假?”
刚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的江烽差点噗嗤一口喷出来,感情甚笃?这话从何说起,若是二人之间有些情愫,勉强说得过去,这感情甚笃,就显然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其实江烽也还是一直保持着和李瑾的书信联系,只不过从淮右军进军庐州开始,这半年来几乎是战事不断,间隙中也是殚精竭虑的考虑如何走好下一步,他没有太多精力来顾及其他。
可以说一直到现在,大局已定,他才能松一口气,但这后续的事务依然相当繁杂,尤其是涉及到兖郓事务,极为棘手,也需要精心构思和准备。
“薛公,你也来打趣我?”江烽微微一笑,“瑾公主天人之姿,仰慕者众也是情理之中,某不否认对瑾公主有好感,不过瑾公主是否垂青某,某却不知。”
薛通心中也是暗自感叹眼前这个青年郎君已经非吴下阿蒙了,他有这个资格说这番话。
“那某问一句,二郎可愿向陛下求亲呢?”薛通眨了眨眼睛问道。
“薛公,这是陛下让您问的呢,还是其他人的意思?”江烽反问。
虽然来这个时空已经几年了,经历了这儿么多事情,对于感情这一问题他已经没有最初时那么多的感触了,但是毕竟这是自己的正妻,日后也许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仍然需要考虑感情和心灵上的契合度,不敢说要追求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但是起码也要双方情投意合吧?
李瑾对自己也许的确有一些好感,或者说有些情愫,但是这里边是不是达到了男婚女嫁的境地?
自己和她这么久未见,都说时间和空间是感情最大的杀手,还不说自己和她的感情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她有这方面的意愿么?
薛通一诧,回味过来,淡淡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瑾公主毕竟是皇家人,也需要顾全大局。”
“薛公此言差矣,瑾公主乃是天潢贵胄,如公所言,仰慕者不知凡几,其中矫矫不群者亦是数不胜数,皇家何须盲婚哑嫁?”江烽摇头,“某当然仰慕瑾公主,但若是瑾公主无意,某却不会拂逆公主之意,某也会全力支持公主殿下按照其自家意愿而行。”
薛通脸色冷了下来,对方有些唐突了,你说你有意,那你就该去求亲,却又说什么要看瑾公主之意,不会拂逆公主之意,这皇室中人的婚姻岂能如同寻常士绅?
见薛通脸色不虞,江烽也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很容易引起对方误会,但是他却要把话说透,而且也希望让对方把话带给李瑾,否则若自己真正求亲了,李瑾却不愿意,而朝廷却要出于政治考虑强行让这段联姻成功,那就违背了江烽的本意了。
“薛公,某知道先前的话有些不中听,但某是一片诚心,若是瑾公主另有意中人,某断不会去夺人所爱,坏人姻缘,所以请薛公代我回去向瑾公主通传,表达吾意。”
一席话也是让人扫兴而归,虽然薛通勉强接受了江烽的解释,但是江烽也不知道这薛通带话回去会不会走味。
江烽不是圣人,在这个时代,处于这种环境下,也很做到对哪个女人会专一,但他却要尊重一个本身感觉很好的女性,不愿意做那种煮鹤焚琴大煞风景的事情。
后续的事宜江烽却没有再与薛通细谈,薛通来这一趟,当然不可能只是给江烽送上一个武宁节度使加彭城郡公头衔那么简单。
控制地盘骤然扩大,难道说你就不对朝廷有些供奉孝敬?天下没有这道理。
只不过这具体的协商,就只能是薛通来和赶到徐州的陈蔚和杜拓来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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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城墙上,江烽负手眺望北方。
传说尧封彭祖,彭氏便立国于此,彭城因此得名,大禹治水时,铸九鼎,而徐州的山川河流风貌便铸于鼎上,《尚书·禹贡》更是明确将徐州列为九州之一,徐州之重要性可想而知。
自汉以来,这里就是铁官所在,东汉是更是成为著名冶铁中心,而终唐一朝,徐州的冶铁业都冠甲于中原,与南阳、沧州并称中原河北三大冶铁重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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