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效了,起码是威胁大幅度下降了,不能不让人心惊。
以前也不是没有藩阀在对盾车、冲城车、巢车、木驴这一类的攻城武器来进行防火处理,但是大多都是涂泥、浸水等较为粗陋的方式来处理。
这些方式不但加重了攻城武器的本身重量,降低了效率,而且效果也不是太好。
但现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通过术法处理的这些攻城武器基本上就对火箭免疫了,十余枚火箭如果换到以前,早就可以让一辆冲城车燃烧起来,而现在根本无效。
如果没有火箭的杀伤力,那就只能依靠投石车的打击了。
让张君越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是,中间那一辆盾车在连续被投石车打击了十七枚巨石之后,终于还是经受不住了,左侧的支臂支撑点的榫口终于断裂了,半边护盾垂落了下来,将背后的夫子暴露在城上弓弩手的面前。
一时间憋屈了许久的弓弩手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子,如狂风暴雨般的向这这一处缺口宣泄。
惨叫连连,二十余名背负着土袋的夫子几乎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密集的箭雨钉死阵地上,唯有那辆盾车被躲藏在残余的盾车背后的士卒牵引着,从预留出来的缝隙中向后撤退。
这个举动让城墙上的张君越更是心惊胆战。
这也意味着淮右军的这种盾车哪怕是遭受到了损坏,他们仍然可以很轻松灵活的将其拖拽返回,而稍加修缮之后,下一场战争也许就还可以投入战斗,这太可怖了。
原本王守忠和张君越也考虑到淮右军劳师远来,辎重后勤肯定会受到影响,而他们也知晓据说淮右的攻城器械装备相当犀利,但是攻城器械装备都是易耗品,在各家藩阀都一样,无论是投石车、冲城车、巢车、木驴、攻城锤等器械,都一样。
一来容易被防守方的防御器械所摧毁,二来自身在运动过程和攻击过程中要也容易受到损坏,而这些东西一旦毁坏便很难恢复使用,大多遗弃在战场,但现在看来似乎淮右却不大一样。
一旦有了这种让人恐惧的回收修复机制,也就意味着淮右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原本根本无用的器械装备进行修复,并迅速重新投入战场,而这往往是以往攻城方最为棘手的一个问题,就这样被解决了。
以往到了攻防战后期,攻击方的器械装备都会因为不足而不得不通过人力优势的堆砌来发起进攻,同样这一点也会困扰守御方,但那是却要好得多,毕竟倚城而守,一方面受保护更容易,另一方面城市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后勤保障基地,城市的工匠可以迅速修缮和新造出更多的器械装备来。
现在这个优势被攻击方所弥补了,而且淮右看样子也是早就对此有了准备,这就相当危险了。
这种现象不断的上演发生,从第一轮的盾车推进,到夫子们完成了第一波的土袋填河攻势,总共有三辆盾车被击坏,但是都被成功拖拽返回。
同时有了第一辆盾车被毁而夫子受到杀伤的经验,从第二辆盾车被毁时,夫子们迅速向周围盾车转移,其中仅有几人受到杀伤,这同样也让城墙上的张君越心里发寒。
更让张君越感到气虚汗出的是伴随着盾车向前推进的敌军投石车和重型车弩,每隔一定距离的盾车背后就有一辆投石车和重型车弩,他们也一样在盾车的掩护下推进,但是他们去并没推进到城墙下,而是达到一定距离之后就开始停步开始准备。
远达二百五十步之遥使得在城墙上的平卢军的投石车根本无法企及,就算是在城墙上的床弩射程也不过三百步左右,这本来是这个时代最强悍的远程打击武器,现在竟然被通常只有不到百步的投石车几近赶上,不能不让城墙上的平卢军瞠目结舌。
“将军,这是怎么一回事?!”麾下的一名军将脸色苍白的指着十余辆投石车和重型车弩开始停步所在,忍不住叫嚷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怎么在那么远就停留了?这起码有三百步!这怎么可能?”
“呃,是不是他们要先行准备,才要继续推进?”另外一名副将,也禁不住讷讷自语,“好像不像啊,他们都在开始拉开支架了,那那是什么,有点儿像弩车,问题是弩车怎么会升高,怎么可能?”
城墙上的攻击仍然没有停歇,不断有盾车被击毁,不断有夫子在惨叫哭喊中倒在了阵地上,一滩滩乌红色的血迹渗入棕褐色的泥土中,变得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