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裁战队训练室里,光线很明亮,但现在这种明亮却带不来一点温暖和安全的感觉。
秦一烛手足无措地坐在陈尧旁边的地上,抓着自己的头。
别说沈照楼没见过陈尧哭。
就是跟陈尧一起长大的他,这么多年都没见陈尧哭过。
哎,这可怎么办呢?
有经验还好说,但从来没见过的事情,可让他怎么处理!
如果面对的是别人,秦一烛心烦意乱,一脚踹翻,骂一通吼两句,把情绪宣泄出来,也许就完事儿了。
但是,陈尧……
他的战斗力大概也许仿佛……是不如陈尧的。
于是,这就很尴尬了。
训练室里只有他跟沈照楼,还有陈尧三个人。
沈照楼很快把票改了,和蜀道那边重新确定了到场时间,然后,训练室里就只剩下陈尧的哭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和周于斯也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沈照楼,看着陈尧,不知不觉自己也红了眼眶。
“陈队……”她开口叫了一声,但是,接下去该说什么,她也完全不知道。
说什么呢?
告诉他这消息是假的?
多像假新闻啊!
那个周于斯,整个生死狙击有史以来,最跳,最狂的家伙,怎么可能死呢……
这种人就是一祸害,陈尧他们都蹦跶不动了,他都仍然会活力四射的才对呀!
可沈照楼已经确定了。
刚才和蜀道那边更改行程的过程中,沈照楼已经确定了周于斯自杀的真实性。
当然,也没有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于是,秦一烛和沈照楼两个人,就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除了杵在这儿,他们貌似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都了解陈尧。
陈尧是个很少情绪外露的人。
无论是重新看到秦一烛站在面前的高兴,或者是之前一直带伤比赛的痛苦,从他的脸上都看不出来。
无论比赛是碾压,还是逆风到绝望,他的脸上也都是一样的平静。
如果说,秦一烛是独裁战队曾经最尖锐的矛,那么,陈尧一定是这支战队最坚强的盾。
所以,当他情绪崩掉了的那一瞬间,沈照楼差一点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陈尧手机的反光映在脸上的两行眼泪上的画面,绝对是沈照楼这辈子最深的噩梦。
然而,陈尧依旧是陈尧。
除了是周于斯的好朋友之外,他首先是独裁战队的队长。
所以,没有超过十分钟,他的哭声就慢慢小了。
“陈队。”沈照楼递过去了一张纸。
“谢谢。”陈尧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接沈照楼的纸,而是直接越过了纸巾,抓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他又朝着秦一烛伸出手。
秦一烛赶紧把手递过去,也被他一把拽住。
陈尧一声都没有吭。
但秦一烛和沈照楼,也不需要他开口。
他们都知道,他现在需要力量……
“太没用了。”陈尧抓着他们的手,抓了有一会儿,声音似乎又恢复了他平常的淡然和平静。
“是是是……”秦一烛听到他开口说话,声音再怎么不对,那种浑身上下无从宣泄的难受,才稍微往下放了一点,“太没用了。我们都太没用了,这也太不可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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