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随着灯光明亮变化颜色,灯光最亮时,就会碧波流转如最上等的翡翠般,灯光变得灰暗,衣料也会跟着变化起来,变成一种庄重的墨绿色。
并不是新的发明,传统的工匠们也是极有智慧的。
“是大伯母刚送来的,我们每人做一件。过两天家里要开跳舞会。”
“这样名贵的料子,一定要选好裁缝,不知道来不来的及。”
“表妹喜欢什么样子的?”
张美溪笑着赞好,并不发表具体的意见。
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旗袍发展的趋势,晚清的时候是不露脚的,那个时候脚是私密的部位。对男人来说,摸一下脚丫子,那兴奋程度和后世的摸ru房差不多。
到了民国,崇尚天足之美丽,小姐们的旗袍下摆都搭在脚面上,女学生们引领风尚,会露出半截白袜子,然后这下摆就一年短一寸的速度改变,时髦下去,一直到大腿根儿,就二十一世界了。
袖子也是开始在手腕处,一寸一寸的往上缩,一直到无袖,露肩膀,再到最后,就肚兜一样的一个三角型勉强吊住脖子,在电视上表演节目。
十几岁的小姐们,总是幻想着穿一件美丽的衣裳,在大宴席,跳舞会上,艳压群芳。万人瞩目,遇见一个英俊多情的王子。
更有心计一些的,怕到时候万一无人邀请尴尬,事先也会请一个备胎。刚刚走出大门去的少爷们大约就是这样的作用。
张美溪虽然自己不会这样做,但是也不反对表姐们艳若桃李的美好幻想。
副市长黄大舅舅官做的高了,名利心重,他办的宴会,大抵请的都是和他身份地位相当之人,再有一些嫡系下属捧场,再请几个重量级的宾客压场。
如今在官场上混的,大多是晚清的革命党一派。当年的慈禧太后也倒霉,“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新法练兵,派学生留学东洋欧美。
然而练出来的新兵都成了造反的主力,派出去的留学生也是都回来做了新朝民国的官。
黄大舅舅派张美溪拿着请帖去请人,还叮嘱了:
“务必要恭敬。”
张美溪知道自家的情况,对高先生熟不拘礼了,直接摇一个电话说明情况,喊听差把请帖送过去。
高先生拿了帖子,有些为难:
“宴席也就算了,又是西式的跳舞会,最吃不消这个。大家有什么速成的法子么?”
身边座上都是一群极其追捧高先生的文人雅客,纷纷笑着说:
“不要紧,其实西式的跳舞不过是一群人转转圈子的游戏。”
“高先生大才,可以表演一些别的。震一震那些媚洋派们。”
“表演什么?”
“高先生既然和山东先生相熟,必定也学了一些炼丹修道的法术吧?”
“对呀!对呀!”
座上的文人雅客们纷纷拍手,其中一个就说:
“他们学西洋人跳舞转圈子,高先生就表演一个中式的佛祖坐莲,腾空而起,一定震撼!”
高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厅房中央。
伸手拍了几下二蓝布的长袍子,看天看地,看了几秒钟,忽然说了一句:
“放不了那么大的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