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的走廊上放着几只竹篮,里面是新摘的山酸枣和灯笼果,秋柿子的个头很大,皮还是半青色的。
小桃子穿了一身桃红的骑马装,鞋面上裤脚上还沾着新鲜的泥点子。额头上是一些细密的汗珠子,氤氲着将额发打成油亮的几缕。双颊红润如同打了胭脂,尖尖的下巴瓷白的脸儿。最美就是那长而密的睫毛下一双秋水剪眸,翻遍了中外古今的词典,好像也唯有“明眸善睐”一个词可以勉强形容。
杏子气的满脸通红,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小桃的鼻子:
“你这个大叛徒,我看着你那,你敢对大小姐动半点的坏心思,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当年的小丫头早已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杀人这样的血腥事不光是说的出来,就算做一做也没什么了。
“你天天跟着大小姐,真是白瞎了,一点脑子都不长,到底那只眼睛看见我做叛徒了?”
“我看你才是瞎了那!那个花花公子对你能是真心的?还不是为了查山东先生的底细。古话老人说的女生外向就是没错,我现在就掐死你,绝了这个后患。”
老话常说,女生外向,总要嫁人的,偏着外人。老话还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祸害。
“我先是先掐死你好了,这样的榆木脑袋,蠢成一块疙瘩,留着也是连累大小姐。”
小桃子可是机灵数倍于杏子,她说干就干,雷厉风行,伸手就搭在了杏子的肩膀上,使劲往后一推。
杏子的脑袋重重的磕在水杉木的墙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重响,以前再怎么吵架也就是吵架了,动手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动手就这么严重。
张美溪拉开书房的门就看见这一幕,冲过去检查杏子的头。回身教育桃子,声线带了些破音:
“你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明天就回上海吧。”
小桃子尖叫一声,弯下腰来抱住大小姐的大腿,把鼻涕和眼泪一起揉在她的裙子上:
“我知道错了!”
“那里错了?”
“我不该推杏子。”
“那以后要怎么处理?”
桃子又转身过去央求杏子:
“好姐姐,我错了,你打回来吧,打多重都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杀我呀,你脑子真是不太够用的,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真的智商不够吗?”
杏子带了点绝望的看向大小姐,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张美溪赶紧伸手替她摸了一把泪:
“这个世界不需要太多聪明人。我们最看重的还是信义两个字。也不办什么监督提防的套路,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以后不许再吵,再吵一起走。”
杏子把脸贴在比她矮了半头的大小姐肩膀上哭。
这是一个草草搭建出来草台班子,权利最核心的位置居然能安放两个小丫头。如果当时的人知道内情,必定会跌掉下巴。这样也真是心大了些。
可是百年后的历史评价另有不同,山东先生有多么好的运气,怎么会撞到这么多百年不遇的人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每个人都有与众不同的特质和特长,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他们缺少的只是一个认识千里马的伯乐。又或者一个资源丰富,可以随手一指,就能点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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