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的上海,已经是初冬季节,张家公馆里。花圃的玫瑰花开的依旧娇艳。其中的几株玫瑰,种下去三四个月枝丫居然串到一层楼那么高去。
大家纷纷说:
“张家公馆的风水真是好啊,这哪里是玫瑰花简直就是玫瑰树了。”
作为主人的张太太的精神却一天天差起来。
各国公使,督军夫人的拜帖每天都有一大堆。
张太太总是是懒得应酬。
黄小姐们****都来拜访。黄家三房的一个,四房的两个是主力,五房黄五舅妈也经常催逼黄六小姐跟着一起过来。
黄小姐们围着黄姑妈说话:
“昨天,丁家的小姐们还夸口姑妈的舞跳得最好,姑妈什么时候让他们开开眼界?”
张太太摆手:
“可真是不要了,跳舞不是讲技术的话,看的是小姐们的好身材,我这样的老黄瓜就不要总是丢人现眼了。”
黄小姐们用嗔怪的语气说:
“姑妈不能总要这样先谦虚吧,谁见了我们能不说是嫡亲的姐妹呀!”
连黄六小姐,也跟着说了一句:
“嫡亲的姐妹,有一样的福气才好。”
福气那么大到张太太这样的也算是少见了。
张太太的神情黯了黯,方才说:
“我是要睡个回笼觉的,就是不能陪你们了,喜欢什么你们自己玩。”
黄大舅舅也是****过来拜访,他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全身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脸上画着温度特别高的笑,拿着一方手帕也不是用来擦汗的,简直就是一种道具,预备着他随时会站起来跳舞,所有的舞蹈里恐怕只有东北的大秧歌儿,才最适宜这种心情。
张太太是非常给黄大舅舅面子的,每次都要陪他坐一会儿。只不过听他说一大通的议论,就只哼哈的附和一两声而已。
每次送走黄大舅舅,张太太的精神越发萎靡起来。
她私下里对着贴身的女佣叹气:
“如今我实在是不愿意待客,这样花团锦簇的大手笔。可是老张家拿我当外人呀,总是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外面人问的一大堆的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外人是拿我做张家人,张家人却拿我做外人。”
贴身的女佣噗嗤一声笑了:
“太太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金山银山任意花用的外人,可真没见过。家里的事只要太太想管就直接说,大爷必定不会驳回的。”,
张太太依旧心烦意乱的:
“溪儿先是说去大庆看石油,后来又说去找山东先生做助理。现在又不知道做什么,这么久的时间都没见过人影子,连亲生的女儿都和我外心,你说我这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贴身女佣继续劝导说:
“大小姐是成大事的人,将来又要当家作主,自然是和别人家的小姐没法比。”
张太太神情恹恹的,不高兴。每天发多少封电报催着女儿回来。
可是每次的回应都只是一切平安,保重身体之类的客套话。
这天张太太应付完了手舞足蹈的黄大舅舅,遣散了花枝招展的黄小姐们。
忽然有一个侍卫急急的走进来汇报:
“老太爷,大爷,还有大小姐要办事,预定了三日后在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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