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有等知客僧发话,秦英进殿便朗声道:“小道曾于上巳节经过无漏寺,且与寺中僧人有过数面之缘。所以欲邀无事者赴宴。”
说话间,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佛殿周遭的布置,果然是敝旧不堪。
知客僧滴水不漏地婉拒道:“寺中僧众每日皆有要修习的功课,恐怕不能同去。”
答应寺主的安排是一回事,但如何施为又是另一回事了。
秦英上辈子在人间混迹了很多年,最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她看出知客僧对自己的厌弃,于是合手道:“是小道唐突了。请将素宴的帖子交还于小道。”
一时,大雄宝殿落针可闻。
知客僧走近秦英后,隐于袖子里的帛书被他抖了出来。
秦英拿到这张道宣师手书的宴帖,不卑不亢地躬身施了一礼:“小道这就告辞。”
她好意借帖子邀寺中之人赴宴。但对方不领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仔细考虑的话,她秦英是在俗讲台上,以道门身份大败佛门的人。
自己受到知客僧毫不客气的冷眼,似乎不怎么为奇。
想明白了这一层,秦英哽在喉间的气消了大半——毕竟佛道两者不合流啊。
秦英的身影早已经远去,如七的目光依旧望着大雄宝殿的门口。
他看见明媚的阳光照进来,细小的飞尘在光下飘扬起舞。
知客僧清咳两声道:“都散了吧。”
原以为秦英口才有多好,就会有多么难缠。不过自己好像多虑了。
出了大雄宝殿,重新回到客堂的轩窗下,知客僧拾起狼毫笔记近一旬的账务。
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响,他抬眼去瞧,只见如七背着行囊进来了。
“这段时日多谢知客师的照拂了。小僧今天行脚,临行前特来拿回度牒。”
知客僧点点头,嘱咐了句路上保重,接着欠身从高架上抽出一张工整的帛书。
收起了代表身份的度牒,如七合手拜了一拜,垂眸离开无漏寺的客堂。
他是云游四方的行脚僧人,挂单或者离开都是随心所欲的。
不过他今天辞行,只是出于一个很小的契机。
刚走出长安城的城门,如七就远远地看到秦英的身影。
视线里的秦英用手在眉骨搭了凉棚,驻足望着前方的官道。
他走近了她,道:“小僧前几个月在无漏寺挂单,是否也在你的受邀之列?”
秦英早就察觉到有人近了她的身。等听到来人的声音,她才回眸笑道:“是啊。”
细数起来,她和这人也算是熟人了。
两者初见,是在无漏寺的门前;两者再见,是在东市洗心斋的店铺里;两者三见,是在大兴善寺的俗讲台前。
他们总共也就说过一次话。秦英问路,如七指路。
“龙田寺在终南山上,你可知道怎么走最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就已经不见生地问道。
如七被她的笑容晃了眼,他默了半晌才回答:“如果有舆图,小僧可帮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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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戏好难写啊,简直把我逼到卡文的地步。嗯,我觉得这就是感情戏了。你们看着不像的话千万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