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典药都猜测殿下是些微的近视。”
“殿下能否看清某的发带?”秦英往前弯了弯要,让自己的头能凑近些。
李承乾道:“有不太明晰的影。”
秦英此时暗道不好:照陈药藏郎纤毫必究的样子判断,太子殿下的病状怕是要越来越多。不知他之后要同时吃多少药才行;今次药藏局几乎是出动了全部的精锐,这个事肯定瞒不过陛下两天。
现在她就几乎可以预见陛下发怒,之后扣她半年俸禄的场景。
秦英晃了晃头,将脑子里这无关紧要的想法驱逐出去,对陈药藏郎施礼道:“近视无疑了。肝主目,某以为是用药太多,影响了殿下的视力……”
她的观点和陈药藏郎的有所出入,却意外地与林太医不谋而合。于是林太医赞许地看了秦英一眼。
这时不等秦英把话阐述完整,就听黄典药的声音横插了进来:“若不用药怎么能治好?”
“——用药贵在精简。”林太医吹了胡子皱起眉毛道。
眼见这药藏局的诸人会诊快要升级为吵架,秦英把左手的食指抵在唇边。低低地嘘了一声,并且率先走到了殿门口,将他们引到了丽正殿的主殿之外。
陈药藏郎临出殿前,长长地叹了一声。对他几个部下的脾性很是无语。
他知道黄典药是性格急躁的人,然而他的能力和他的脾性一样出众。陈药藏郎这才带他进来会诊,但没有想到黄典药是完全不看颜色行事做人的。
说起这行事做人,秦英起码比他要强一些。
秦英送走了药藏局的上司和长官,先到李承乾的榻前,将他露在被单外的手腕塞了进去:“殿下注意莫受寒凉。”
“……你比我的宫侍还要心细。”李承乾缓缓地睁开眼道。这个微小的面部动作对他而言有些费力。他想要将跪在身边的秦英看地清楚些。便强撑着目眦,一双眼眸却渐渐地红了。
秦英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认识李承乾十年了,却还从来没见过他流泪。
她愣了一小会儿,赶忙从袖里掏了帕子出来,见那张帕子上沾了安息香的香灰,她面色一窘继续往袖子深处掏。
最后李承乾眯着眼道:“……秦英,你原本是个方外的道士吧,道士们都会给人算卦,你不如给我算算能活多久?”
她吸了吸有些堵住的鼻子,用着鼻音浓重的声线道:“殿下别这样乱讲。您十年之内定然是平安无事的。”秦英不敢随意托大,因记得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他还活着,就这样回答道。
“道士们不都是看手相摸骨相给人瞧命的吗?你莫欺我没去过几次道观。”李承乾眨了眨很长的眼睫,弯弯的弧线下是一道过分优雅的阴影。
“道士也会从面相给人瞧寿数的。”秦英字正腔圆地道,心里则难过地想着,他的年纪不过十几岁,怎么就开始惦记着命数了呢?毕竟这个敏感的字眼,正常的少年人根本就不会去想。
(未完待续。)
ps: 这段写得我好心疼。病弱男主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