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秦英安慰性地柔声道:“必将竭尽所能。”
她上辈子在道观里见过太多的病患与家属了,他们都用着无比谦卑的语气,对三清神像或者观中道人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他们心里都知道,这几乎是完全没有用处的祷告。
秦英无数次地承诺过,竭尽所能地为他们祈福,让他们远离病痛身苦,然而是第一次如现在般,迫切而且虔诚地想要让太子殿下康复,与家人团圆,再不受疾病阴影的笼罩。
长孙皇后把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目光暗了暗,道:“丽质在这儿好生看护,本宫和秦英到偏殿去说些话。”
李丽质不知道,阿娘有什么好对秦道长说的。不过这个腹诽也只能默默发表。阿娘所有事都是不容她插言的。像个乖乖女一般点头,李丽质应声道:“阿娘放心,我不吵大兄睡觉。”
她和李承乾一母所出,血缘就在前头铺垫着。虽然李承乾早就入主东宫了,但李丽质小时候,经常是被李承乾抱着玩的,于是这兄妹俩的关系极为亲近。
今年清明李承乾趁着阿耶阿娘出宫祭祖,偷偷地溜出宫,就把李丽质也带出去了。
按道理说皇家的祭祖是需要李承乾他们这些小辈一个不拉地参加,不过李世民怜惜长孙皇后所出最小的儿子青雀体弱,就特意免了今年小辈们的祭祖。
李世民是典型的好心办错了事。他想不到李承乾会背着所有人,带妹妹出宫去玩,在回来的时候招了风寒,被太医署的人确诊为消渴,之后一病不起。
秦英听到这道口谕,也没有多想就起身,跟随长孙皇后进了偏殿的门。
长孙皇后坐在一张小几前,肤若凝脂保养良好的手支着下巴道:“听说你近时每天都在丽正殿,教授太子导引之法?”明艳动人的凤目眯着,不动声色地瞧着秦英,看她点头又道,“如今可有什么进展?”
秦英本来要说导引时日尚浅,但觉出长孙皇后的问句别有深意,最后简单道了句:“无。”俗话讲言多必失,她还不知长孙皇后的意图,贸然说多了就容易把话题引偏。
长孙皇后拂了拂衣摆:“太子的沉疴实在严重,太医署都轻易搞不定,你也不要过于勉强自己。若是在一个月之内,也无法让他好转的话,你不必自责,安心出宫去吧。”
“皇后娘娘此言是何用意?”秦英眨了眨眼道。陛下诏她入宫不就是为了李承乾的病吗?在太子没有好转之前,她就无法脱身。而现在的转折有些突然,她一时接受不太了。
只见她目光有些冰冷地注视着自己,娇若黄莺的声音也带了点平直的味道:“你入宫两月有余在皇宫做出了什么贡献,也是本宫看得到的。不过这方外之人在皇宫里耽搁太久并非好事。无论成与不成,只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听懂没有?”
“……秦某明白。”秦英望着长孙皇后平静无波的眼,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秦英在经历这么多人情世故后也不傻,听出这是在变相地赶自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