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巡城守卫走了,后脚雍州府尹把秦英请到自己府上喝茶。
府尹忌惮着秦英的官身,也没有重言秦英义诊干扰了坊市秩序,只是婉转对她笑道:“坊市相隔,不能僭越。然你们道观乃是方外之地,不如我把黑铺的药材交给你,由道观来主持药材流通,得来的毛利我们三七来开。”说着他的语气故意留了余地。
秦英听到这充满了铜臭味的商谈,神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府尹原以为秦英要和自己谈毛利如何分,只听她沉着面孔道:“秦某连诊金都分文不取,更不会收不义之财。”
府尹尴尬了一瞬间,讪讪道:“在下忘记秦大人出身方外,是朝官中难得一见的清流。药材堆放在府内白瞎了也是一大祸事。还是全交给大人任凭处理吧。”他这是想借花献佛,来套秦英的近乎儿。
她看了府尹冒汗的鼻尖一眼,没有说话,只把一张肃脸拉地很长。
府尹用帕子擦了擦脸上不存在的汗意,道:“以后在下不与秦大人提这种勾当了。”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应允了他。她既要拿那些黑铺的药材,也要在府尹面前做出清正廉洁高洁傲岸的样子。这是故意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坐车前去雍州府的秦英,回去时却带着一队守卫和好几车的药材。这让道人们都大吃一惊,有胆子大的问秦英是如何让府尹让出药材的。秦英挑眉道,这是官场仕途间的秘密。
让道人们帮着守卫,把这些药箱搬进后院的厢房屯起来,秦英走进客堂准备等会义诊。
这天下午她就让每个到来的患者,在道人的帮助下拿了三天的药。
晚上道人在私下抱怨,观主秦英丝毫没有人性。记得以前的观主不管他们,他们放任自流也就不修行了。现在的观主把他们的时间全占满了,一个人连轴转都忙不太过来,他们就算想修行也没辙。
秦英做的是不赚钱的事,财源却是滚滚而来。随着西华观声名煊赫,每天到观里祈福问疾的王公勋贵老母亲不计其数。她们信仰虔诚就体现在钱这一字上。每次一来,就往功德箱里投十几贯钱,都不带心疼的。
事实总是最无可辩驳的了。道人看观主这样受人信服爱戴,碎碎念也只能咽进肚子。
这时王太医署令,听闻过去的药藏局侍医,当今的西华观观主,秦英在坊间连着做了几番豪阔之事,便有意与她合作开办义坊。
义坊是坊间的道观寺庙与皇宫的太医署联手而为的,如今长安城中正缺义坊,太医署看中了秦英的心肠与能力,便把橄榄枝抛给了秦英。
秦英接到了邀请,在第二天进宫参加早朝以后,没有立刻出宫,而是转道去了太医署,和王太医署令畅谈了一次。
她知道自己过去的上司林太医和王太医不对付,言语便十分谨慎,但她试探了一下觉得王太医的提议可行,两个人约定好了,就在一纸契约上签了字。
(未完待续。)